淺笑。又聽尉遲尚漳道:“阿驍聽說你來了,一直吵著要見見你。只是眼下昱州水患未平,朝廷裡給鬧得人仰馬翻,我也難於脫身……要見阿驍,恐怕還得等上幾日。”
呀,阿驍也在這裡!她的臉色一亮:“那,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阿驍呢?”
尉遲尚漳眼底有精光掠過,轉瞬便恢復如常,“這就難說了。”又對壽王道:“王爺,阿採住在宮中,我等鞭長莫及,難以護她周全。一切……便有賴王爺照拂了。”
“大人放心。”壽王拱手回禮,“那麼昱州的撫卹之事……”
尉遲尚漳嘴角不著痕跡地一牽:“我已向陛下請旨,全權交由中書令大人督辦。如此一來,王爺也能清靜幾天了。”
壽王苦笑起來:“那可真是多謝大人了。然而這麼一來,只怕又要苦了陛下。”
“陛下還年輕,多些歷練也是好的。臣倒是擔心他壓不過楚相和中書省,那才是**煩。”尉遲尚漳說著,又向尉遲採看來,眼波冰冷。“……不知什麼時候,陛下才會宣阿採覲見呢?”
她別開眼眸,裝作沒聽見兩人的話。
***
回到馥宮時,已近酉時。天邊泛著輕軟靡麗的霞色,一如美人芙顏醉紅。
“王爺他不進來坐坐麼?”暮舟望著宮門外離去的那抹明紫身影,輕聲問。
尉遲採隨口應了:“嗯。”
她累得不行,只想脫了衣鞋躺在地上擺大字,可轉念又不得不顧慮起處境來,稍稍收斂了姿勢。
煙渚端來茶水點心,“長千金別吃太多,待會就得用晚膳了。”
尉遲採才懶得理她,徑自抓過糕餅塞進嘴裡,碎渣掉了滿袖滿襟也不管。
這豪放的吃相直把煙渚暮舟二人看得目瞪口呆:“……長、長千金……”
“唔?”她轉過頭來,見兩個婢子面有異色,這才驚覺自己的舉止似乎太出格了些,只好賠笑:“我是太餓了……不如咱們早些開飯吧?”
煙渚得令:“是,婢子這就去準備。”
“你們都退下吧,讓我一個人歇會。”她擺擺手,屏退那兩人,靠在椅背上合起雙眼。
腦中盤算起先前走過的那些個宮殿和御道,再與昨晚進入密道的方向兩相對照。
往西……往北……再往西……特意避開了裁雲湖,大約是怕滲水吧。
看樣子,密道的入口在搖光宮或端福宮附近麼?
她的眼眸慢慢睜開,黑瞳中有暗光瀲灩。
亥時末。待煙渚和暮舟入寢後,她用燭臺撬開石板,鑽進密道。
腦子裡已有了禁苑的大致格局,底氣也就足了許多。她舉著火燭,小心翼翼地前行。
半個時辰後,前方現出一扇石門。門上有一隻拳頭大小的石質虎頭,口中銜一枚金環。
這裡就是盡頭了吧?
她走上前去,試探著握住金環,往下拉動。
鏘!
是機括的聲音。她手中一鬆,金環上連線著虎口內的金鍊嘩啦啦吞了回去,便見石門一震,果然緩緩開啟來。
有朦朧的光亮從門後透出,卻無半點聲音。
難道是通向宮外的?不像,若是宮外,怎麼會如此安靜?
她伸出一根指頭,戳……
咦?是紙?她歪著腦袋看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