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退了身邊的丫鬟走了過來。
今英聽聲音轉過身來,見來的人是柳綿綿,眉頭輕皺,一言不發就準備從她身邊離開。
“站住,我有讓你離開嗎?你是什麼人,也敢在我面前擺架子,王爺說不用行禮,你就真的把誰都不放在眼裡了嗎?婁心語也就罷了,你只是一個還沒有擺正身份的侍妾,小心王爺哪天厭倦你了,還不知道就要被送到哪去。”柳綿綿見今英並不把她放在眼裡,心中一頓大恨,上前一把拉住今英的手臂,迫使她停下來。婁心語是這樣,現在一個新來的崔今英也是這樣,她們憑什麼得到王爺的喜愛,只有她為寧王產下了郡王,說不定她的兒子就是將來的世子,那麼到時候就連婁心語對她也得恭恭敬敬的了。
只顧針對今英的她沒有注意到,由於她突然上前拽住今英的衣袖,今英由於腳下積雪的原因,一個沒有踩滑倒向了柳綿綿的面前,柳綿綿見狀趕忙向後退想躲開今英,卻沒想她身後站著她的兒子,急速後退之下,把自己才十一二歲的兒子朱梓傑擠到了池塘之中。十一月份的天氣,加上早已下過的幾場小雪,池塘的水面潔上了薄薄的一層冰,但是這些還是撐不起一個孩子的重量,朱梓傑就這樣掉進了池塘之中。
“梓傑,梓傑。”柳綿綿連忙伏在池塘之旁喊著自己的兒子,“來人啊,快來人救救郡王。”
四處張望喊人時,看見從地上剛剛站起來還一臉茫然的今英,柳綿綿撲了過去,“是你,是你,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把梓傑退下去的,是不是婁心語那個賤人吩咐你這樣做的,是不是?你賠我的兒子,你賠我的兒子;如果梓傑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要殺了你替梓傑賠命。”
今英適才滑的那一跤,跌的不輕,剛剛從地上站起來就被柳綿綿前後劇烈的晃動著,等聽清楚了柳綿綿口裡的話,今英把一推開柳綿綿看向池塘,只見有黑色的頭髮在池塘中上下起伏。
今英來不急多想,縱身跳進了池塘之中。
秦箏自從那晚聽到寧王府的侍衛,說出今英即將嫁給寧王朱宸濠的訊息後,心中喜優參半。既高興今英不可能與閔政浩在一起了,又擔憂閔政浩會自此情傷,眼裡更加看不見她的存在。
小心翼翼的觀察了閔政浩一段時日,秦箏發現閔政浩除了做事比以往更積極忙碌外,閉口不提有關今英的事情,看不出傷心與否,也看不出是否已經不在乎今英的存在了。秦箏拿捏不準閔政浩的態度,轉而儘量多陪在閔政浩左右,希望他在失意的時候,能看到身邊還有一個默默陪伴著他的人的存在。
閔政浩的忙碌確實是與今英有關,但內容卻不是秦箏所認為的那樣。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閔政浩著重安排朝鮮隨同前來的醫官與醫女,學習明國的醫術與文化,調查所有醫女在會同館的出入行程,暗中與崔秀民接觸,為年後的離開做準備。
“閔大人,夜深了,你也早點歇息吧。”秦箏輕敲閔政浩的房門,得到允許後,把手中端的宵夜送進來,放在閔政浩辦公的桌子上。
“秦小姐。”閔政浩起身與秦箏保持一定的距離,秦箏對他的心意,他隱約猜到了幾分,就算是暫住在尚書府中,平日裡閔政浩也與秦箏保持一定的距離,希望藉此可以淡化秦箏對他的情意。只是沒想到,在得知今英要嫁入寧王府的訊息後,本來已經沒什麼了的秦箏,變得比往日更為積極了。
“閔大人,我知道,崔小姐的離去讓你很難過,但是也請你愛惜自己的身子。”秦箏親自把宵夜從瓷碗裡舀了一小碗出來,這是她特意叫人燉的燕窩粥,為閔政浩盛好放在一旁。
“秦小姐,我已經決定了,等明年仲春之月(春分,在每年的3月21日前後交節,農曆日期不固定,)到來時,啟程返回朝鮮,署時回程文牒還將有勞令尊秦尚書大人代為通傳。”閔政浩把桌上寫好的行程文牒攤開,溫文平靜的對著秦箏說道,“此外,在下在尚書府內居住多日,多有不便,恐打擾尚書大人與秦小姐多時。明日,在下既當住回會同館,與本國醫官一同商討回國事宜。”
“你……”秦箏沒有想到閔政浩會對她說這些,她知道閔政浩一定是明白了她的心思,可是今英都已經要嫁給寧王了,為什麼他還是不願意接受她的情意呢?秦箏感到一陣難堪,自己的心意被人看穿並且加以拒絕了,偏偏這還是她主動的送上門的。忍住眼中搖搖欲墜的眼淚,秦箏強忍著話裡的哽咽,“既是如此,秦箏就不打擾閔大人休息了。”
說完從容的轉身走出閔政浩的房門,在身後的房門被關上的瞬間,秦箏臉上的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