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震耳欲聾。
磨盤大的石頭從懸崖高嶺上飛奔而下,挾帶著碎石,滾木,翻滾而下,聲勢駭人。
不到一刻鐘,峽谷的兩頭就被巨大的岩石和參天的古木堵了個嚴嚴實實。
三萬蕭家軍被生生地切成了兩段,首尾不得相顧。
許多的人當場被巨石砸得腦漿迸裂,慘不忍睹。
他們想要從左面奪路而逃,卻見山上旌旗招展,塵土飛揚。
當下心膽俱寒,以為伏兵眾多,慌不擇路之時,無數人馬在狹窄的山道上自相擁擠踩踏,紛紛掉落山澗,死傷無數。
頓時,耳邊只聞淒厲的哭號和馬兒悲慘的嘶鳴,場面讓人魂飛膽寒。
待得軍中將領穩住人心,大家鎮定下來,剩下的軍隊已不足十之三四。
隱藏在灌木叢裡的一萬晉軍發一聲喊,猶如出匣的猛虎,倏地躍了出去,三下五除二就把圍在峽谷中的幾千蕭家軍掃蕩一空。
蕭佑禮正指揮著先行軍爭渡渲河,興致勃勃,準備搶奪軍馬。
此時聽得身後巨響,想要回帥,已是救之不急。
他騎著神駒,在馬上揮舞雙鐧,提氣揚聲,想要穩定軍心。
狂風之中,聽得他厲聲高喝:“不要慌,大家渡過河,殺進晉軍營中,活捉宇文澈,替死難的弟兄們報仇……”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上游的展雲飛早已命人掘開河道。
剎那間,隱隱已有悶雷之聲轟轟地傳來。
待蕭佑禮抬頭觀望,只見波濤怒湧,洪水似一尾狂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騰而至。
總算他見機得快,胯下又是一匹萬中選一的良駒。
當下他提鞍縱躍,趕在洪水席捲之前,撤離了河道。
然而,那些蕭家軍可就沒有他這麼幸運。
可憐那些蕭家軍本見河水清澈,水流平緩,河水又淺,岸那邊又有無數的良駒在閒適的遊蕩,守軍又少,一時大意人人奮勇,爭相涉水而過。
這時河水在頃刻之間陡然暴漲了兩米多,濤天的巨浪劈頭蓋臉的襲來。
大家措手不及,發一聲喊,如蟻般四散潰逃,只恨爹孃少生了一條腿。
奈何,人力又怎麼敵得過大自然的力量?
幾萬人馬當時就被一洩千里的狂流捲走了大半,剩下那些離岸近的,哭爹叫娘地爬回岸邊,還來不及反抗,已落入了早已等待多時的晉軍的手裡。
蕭佑禮眼見情勢不對,丟盔棄甲,跪地求饒。
主將即降,士兵焉有鬥志?
這場籌劃多時的兩軍主力會戰,不到一個時辰,以晉軍大勝,漂亮地落下了維幕。
第十八章 沐浴
收繳了大量的輜重和糧草,押著俘虜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青陵縣城進發。
城裡只有三百多兵丁,眼見蕭佑禮五萬人馬都全軍覆沒,哪裡還敢與我們兩萬多人馬相拼?我們還遠在五里之外,他們已望風而逃,大開城門,豎起白旗投了降。
展雲飛帶著大部隊留在城外駐紮,分三個方向把青陵圍了個嚴嚴實實。
我和宇文澈,帶著兩千近衛,進了城,住進了縣衙,把幾個高官戰俘收進縣衙的大牢,派人嚴加看管。
這一晚大家狂歡痛飲,高歌歡呼自是不在話下。
我們的住處安排在了縣衙的後院。穿過照壁,靠西邊是一溜排開的幾間廂房。中間是個小天井,東邊就是主屋了。
主屋挺寬敞,裡外一共是三進。外面一間客廳,進來是一間貌似是書房,現在被人改成了一間臥室,擺了一張大床在南邊靠牆的地方。
最裡面是臥室,正中擺了一張圓桌,靠窗擺了兩張八仙椅,靠牆放著一張大木床。站在門邊就能一覽無遺,收拾得倒也頗為整潔。
自從我穿到這個鬼地方,連著在森林裡住了半個月,一直睡在地氈和帳篷裡。這還是第一次住進房子。
看著那張散發著原木的清香的雕花大床和那床看起來好暖和的棉被,忍不住伸出手左摸摸右捏捏,發現它雖然沒有羽絨被輕巧,卻也相當的柔軟,輕便。
“傻丫頭,沒見過蠶絲被?”宇文澈緊跟在我的身後走了進來,撞見我在摸那被子,不由得撇唇冷然地嘲笑。
“蠶絲的?怪不得這麼軟。”我恍然,低頭聞了聞,鼻間隱隱有一種淡淡的清香。
“放心吧,全是乾淨的,都用香薰過了。”他淡淡地笑了笑,解下腰間的佩劍,隨手擱到桌上,抬起手來“啪啪”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