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慢慢又往前走去。
我默默地穿過無數的帳篷,遠離營地,遠離人群,左右觀察了一下,確定身後再也沒有旁人。
雖然明知道有些傻氣,我還是把手錶摘下來,仔細地調整較正頻率,發出資訊,試圖與張劍取得聯絡。
那紅色的訊號,微弱地閃爍著,帶著我焦急的期盼,向著廣袤的銀河飛去。
我不知道在不同的時空,這電波能否平安真實地傳到張劍的手中?其實,就算他收到又怎樣?難道他能為了我,拋下一切,冒著生命的危險,找到這異度的時空中來?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肯來,老天又會讓他如願嗎?這時空的穿梭,畢竟不是普通的旅遊,你想到哪裡就到哪裡?萬一他走錯了空間,掉入了另一個時空的遂道中呢?除非他真能象科幻電影裡一樣,造一架時光機來找我?
我又何嘗不明白,這其實是我在痴人說夢罷了!先不說時光機究竟存不存在,它的可信度究竟有多高?就算真的能造出來,那也是N年之後的事情了,那時只怕我早已老死在了這異國他鄉吧?
然而,人在身處絕境時,就算是一根稻草也會緊緊抓住不放,更何況我手裡擁有這最先進的儀器呢?就算不能見到親人,最起碼,也要向他們報一個平安吧?
我突然宣告神秘失蹤,爸爸媽媽和秦秦,不曉得會有多難過?
秦秦,你沒有想到吧?你天天寫穿越,有一天,你的姐姐竟然踏上了神奇的穿越之旅!
此時此刻,仰望著天上的明月,我真希望,我與家人即使不在同一個時空,看著的卻仍是同一輪明月!
時值深秋,夜風吹在身上漸漸如刀般寒冷。
我裹了裹身上那件披風,收拾好心情,正想著折返回帥帳。
霜風裡,卻傳來了隱隱的胡笳聲。
我不由自主地被曲中那深深的幽怨,濃濃的思念和淡淡的憂傷所吸引,慢慢地循聲走了過去。
是誰深宵不寐,吹奏著那令聞者斷腸的思鄉的樂章?
在一片濃密的樹林邊,我找到了那個寂廖的吹笳人。
他隱身於一棵高大的柏樹後,懶懶地斜倚在樹幹上。如銀的月色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投映在地上。
他正專注地吹著胡笳,顯然並沒有注意到我的闖入。
我在離他十來米的地方,悄悄地停了下來。靜靜地依著一株楓樹,默默地聆聽著那如泣如訴,如慕如怨的笳聲。心裡微微地酸楚,眼中漸漸地溼潤了起來。
我一時忘形,腳下踩到一截枯枝,發出輕微地喀嚓聲響。
那人好敏銳的耳力,笛聲受到驚擾,嘎然而止。
“誰?”清俊悅耳的男音,驀地傳入耳中。
“我好象打擾到你了。”我朝他遞去歉然的一瞥。
“晉王爺?”他把胡笳收到懷裡,慢慢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我眉尖一挑,不同暗讚一聲:嗬!好個俊雅飄逸的男人!
如銀的月光下,他一頭烏黑如墨的長髮隨意地用一條髮帶束在腦後,鬢邊幾絡被霜風吹得肆意地狂舞。輪廊陰柔,五官清俊絕倫,唇紅齒白,眼神冰冷,渾身散發出一股魔魅的氣息。
第九章 喜歡誅九族的人
“兄臺月下吹笳,真是好興致啊。”我不知道這個人宇文澈是否見過,不敢亂說話,只得含糊帶過。
“擾了王爺的清靜,天涯在此陪罪了。”他垂手向我施了一禮,神色間落落大方,絲毫不見慌亂之態,顯然對於這個王爺的身份,並不如何放在心上。
這在人人平等的現代自是不足為奇,然而在尊卑區分嚴格的古代,卻不能不說是一個異數。尤其奇怪的是,他身在軍營,卻身著便服,且未佩帶任何刀劍。
他穿著極簡單的布衣長衫,卻自有一股大家的風範,隱隱透著高貴的氣質,怎麼看,都不象是一個普通人。
但是,宇文澈卻沒有向我提到過這個人。在今天的高層軍官會議上,我也不曾見過他的身影。
“夜深了,你早點休息吧。”我按住心中的好奇,朝他點了點頭,返身朝帥帳走去。
既然他也是晉王軍中的一員,以他如此出眾的人才,不可能默默無聞吧?回去向宇文澈打聽一下就有了。
“是。”他淡淡地應了一聲,微微躬身,踏著落葉,隱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回到營中,宇文澈早已熟睡,而接下來的幾天,我忙著熟悉軍中的事務,忙著各種各樣的瑣事,忙得焦頭爛額,分身乏術,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