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捅到主君那裡,他這個郡代可就難辭其咎了。
“最重要的還是沒眼色吧!兵部不是早一步反應過來成功撤走嗎?”河窪信実口不擇言的揭掉飯富虎昌的傷疤,讓這位縱橫沙場多年的老將麵皮漲的通紅,最後悶哼一聲表示不滿。
誰較他頭腦一熱差點把一千赤備武士團給搭進去,僅僅被鐵炮的流彈和弓矢的拋射的幾輪打擊就出現近百戰鬥減員。鐵炮隊猛烈的火力毫無懸念的穿透武士們的胴丸,一個個勇猛善戰的武士倒斃。彷彿一盆涼水把飯富虎昌發熱的頭腦給澆醒。
急忙率軍撤退到犀川與本陣匯合才冷靜下來,這麼不光彩的事情如果被傳到甲斐一定會讓他損失許多威望,這是無論如何解釋也抹不去的陰影,飯富虎昌能一反常態的閉口不言也是因為這個錯誤實在不應該。
“主公會怎麼安排呢?大軍出陣圍攻青柳城,還是從小県郡發起攻擊?總感覺時機不太好!”長坂光堅想了想又說道:“吉良軍只怕要撤退了吧?”
“撤退!怎麼能放他們輕易離去!從沒見過搶人又搶糧的名門!竟然還敢對主公不敬,簡直無恥至極!我虎昌絕對不會放過他的!”飯富虎昌憤怒的咆哮著,這番義正詞嚴的表態引起武田家臣團內極大的共鳴。
“只怕不妥吧!”長坂光堅見狀急忙反對道:“諸君大概還不清楚那越後的實力,石高兩百萬石另有常備軍團兩萬有餘,可以隨時武裝起一支萬人軍勢,萬一我等將他逼急派大軍猛攻而來,信濃還如何承受住一次兵火的洗劫,沒有主公的命令請千萬不要做此設想!”
“筑後有些膽怯了吧?”飯富虎昌冷哼一聲:“即便是主公也會理解我等家臣的想法吧!有仇不報我等武家還如何立於鄉間,我武田家又如何統率信濃國人,讓我等軟弱下去一定會被國人眾恥笑的!”
“兵部說的對!如果我武田家不作任何行動的話,一定會引起國人的不滿和騷動,請典廄殿將我等的意見代為傳遞一下吧!”馬場信春擔憂著說道:“如今郡內的情況如何,諸君也都能看的清楚,我信春身為郡代若是無法安撫國人引起騷動的話,懲罰我信春事小,影響主公的大業事大呀!”
“是啊!就請典廄殿代為轉呈我等的意見吧!”眾多武士在飯富虎昌、馬場信春帶頭下紛紛站出來發言,讓長坂光堅的眉毛擰成疙瘩,暗罵道:“真是群不省心的混蛋!那吉良家是那麼好惹的嗎?能打敗吉良家的話,就用的著這麼麻煩的籌謀了!”
武田信繁仔細聆聽每位武士的意見,然後緩緩說道:“請諸君放心,我信繁一定會如實稟報兄長的。”
送往甲斐的情報還沒得到確切回報,九月八日天剛矇矇亮,武田透破忍者就發覺旌旗飄揚的青柳城頭沒有任何旗幟,整座山城變的格外寂靜,小心靠近一探查才發覺吉良軍在一夜之間撤的一乾二淨,幾名透破忍者知道事關重大急忙跑回去通報訊息。
當武田信繁踏入青柳城的時候,才發覺這座寂靜的山城已經簡單修繕一番,破損的大手門和土塀都被修整補齊,幽幽的井水依然清冽甘甜,沒有被大石封死或者丟下死牛羊用瘟疫毀掉水井,幾個曲輪打掃的乾淨整潔,還能看到地面上被無數腳印踩過的痕跡,小天守乾淨的簡直像從為放過東西,顯然糧食和軍械的一丁點都沒留下。
匆匆檢查一遍沒有發現破綻,提心吊膽防範有什麼後手的武田信繁也鬆了口氣,同時心中暗道:“到是位守規矩的名門貴胄!沒用下作地方手段對付我武田家……或許是不屑如此吧!”
繞了一大圈最後才來到天守閣,武田信繁沒有理會透破忍者的警告,徑自拉開封閉的紙門看到一副造型別致的國畫,從國畫的內容可以看出是源賴朝彎弓射平維盛的故事,源氏白旗下就有他武田家祖武田信義的身影。
這場合戰是名為富士川之戰,乃是當年源賴朝舉兵後打的第一場大戰,對面的敵軍乃是平家大將平維盛,源賴朝以奇襲平家大營,驚起的水鳥把那位平家總大將平維盛嚇的屁滾尿流,徑自拋下七萬大軍,帶著兩千平家武士倉惶逃竄,這一戰打出源賴朝的威名,為日後登頂開幕埋下伏筆。
國畫上還有兩行字,寫著曹子建的《七步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幅畫的含義還真是深刻啊!”武田信繁沉默許久,命人將這幅畫小心收起來再行裝裱,吉良義時的意思很清楚,但他武田家又有什麼選擇,這是戰國亂世而不是源平時代,他們也不是昔年威震天下的祖先。
燦爛的晨曦將這座破敗的山城染的一片金黃,武田信繁站在露臺上眺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