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的是這事和他們今川家沒任何關係,他一個今川家的使者替武田家打頭陣,武田家一群賴漢都沒想過派幾路使者打打前哨戰讓他也知道大概的底線在哪裡,簡直可恨!
爭吵三天得出最終的價格是黃金六千兩,吉良家擺明了不要銅錢不要米糧折算,更不會要所謂的土地割讓,點名就要你甲斐特產棋石金,不給黃金就別想要回一個人,六千兩黃金可是一個巨大的數目,即使富裕如武田家庫存也只有一萬五千兩黃金,一口氣被奪走六千兩也不知武田信玄的臉色會如何。
一兩黃金折算成如今的貨幣大約價值五貫文左右,在畿內大約價值六至七貫文,西國與九州等缺少黃金的地區會更高一些,六千兩黃金起碼也是三萬貫永樂錢,在吉良家看來這要價也不算很過分。
吉良家有幾個金山銀山支撐著,一年光冶煉出的黃金白銀純銅就價值四五十萬貫,畿內的兩郡以及各商屋更是賺錢機器,要你三萬貫也不過價值自己年收入的二十五分之一,辛辛苦苦跑到信濃跟你武田家打一場合戰,光開出的賞格就是五萬貫,更不用說論功行賞合計給三番功發的賞錢又是三萬貫,找武田家報銷六千兩黃金不算過分。
可武田家就有點受不住了,他們家就錢糧不多就有點金子算挺值錢的,這一次為了把人贖回來真可謂大出血,在關口親永的中介下雙方在佐久郡與甲斐之間的信州峠完成交易,六千俘虜被放回甲斐。而吉良家得到所需要的六千兩黃金。量武田家也不敢在黃金上做文章。
由於今川家的插手。逼迫不願低頭的武田信玄被迫贖回戰敗的俘虜,等於承認自己全面失敗的事實,對於室町時代把顏面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武家名門來說,這可謂是輸陣又輸人,可他不認輸又有什麼辦法呢?
武田家只有六千軍勢可以調動,其中三千鎮守甲斐另外三千鎮守深志城,如果吉良家打定主意扣住俘虜不放,最多也就罵他們有違武家道義。更進一步的想法是肯定沒有的,別說出兵打回佐久郡,就是協防守衛深志城都是個問題。
這六千俘虜帶著三分羞辱兩分憤恨和五分慶幸回到甲斐,迎接他們的將是甲斐殘破的爛攤子,對於經歷冬春兩季歷時半年的新鮮事物衝擊的武士們來說,甲斐就像一個落後了時代幾十年,沒有乾淨整潔的街道,沒有整齊劃一的房屋町並,更沒有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食物,衣服。先進的工具和一望無際的田野。
沒見過世面不覺得家鄉有多爛,出外走一遭見識越後的富饒哪裡還會看得上甲斐國中一成不變的樣子。很快躁動的武士們提出這樣那樣的請求,有些人大聲疾呼要建設美麗的甲斐,有些人大言不慚的表示甲斐打不過越後就是建設不力,有些人更說要振興商業引進越後的先進技術等等言論不一而足,武田晴信在這一刻領悟到自己召回俘虜的決定給自己帶來多少痛苦。
聯絡早前對武田信玄心懷不滿的武士,在有心人的煽動下甲斐出現一股不可小視的勢力,他們主張奮鬥自強對內團結一致,對外積極聯絡盟友爭取五年內建設一個新甲斐,這股勢力就來自從越後送回來的俘虜之中,而他們的背後或許隱藏著另外一個人。
……
春日御所,吉良義時陪著虎姬在花園裡散步。
虎姬的體形到沒有多少改變,只是不堪一握的柳腰微微豐腴一些,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緩緩走到涼亭裡,小侍女趕忙拿著墊子蓋在石凳上,虎姬被小侍女們好奇的眼神瞅的有些害羞,低聲說道:“殿下這是幹嘛呀,虎姬這才懷孕三個月呢,肚子裡的孩兒還沒長開,又是攙著又是墊子的,讓妾身怪不好意思的。”
吉良義時挨著虎姬的身子坐下,微笑著說道:“虎姬是可餘的絕世珍寶,還是上総足利家的大功臣,虎姬肚子裡的孩子將來會是位了不起的武士,再小心一點也是應該的。”
“那殿下說說看,虎姬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男孩呢?還是女孩呢?殿下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只要是虎姬生的孩子,無論男孩女孩餘都喜歡,如果是男孩就讓我們父子保護虎姬,如果是女孩就讓餘保護你們母女。”吉良義時的溫言細語果然把虎姬哄的眉開眼笑,安下心來依在他的懷裡。
女人總是多愁善感,懷孕的女人更加敏感,會產生急躁猜疑憤怒的情緒,吉良義時好歹也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的,小意陪著總算把最難的一關渡過去。
兩人聊著聊著不知怎的就繞到釋放武田家六千俘虜的話題上,虎姬好奇的問道:“妾身不太明白殿下為什麼要釋放他們呢?辛辛苦苦打贏合戰卻把他們都放回去,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