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四四方方的盒子,那男子在桌案前,正收拾筆墨紙硯。
喬明華看到他收拾的那些紙,寫了密密麻麻的字。
他不是愛說話的人,這男人看起來也不愛說話,屋子裡一陣沉默。
“這位大人是要到京城去嗎?”年少的弟子鋪好床,受不了這種沉默,熱情的開口問道。
那男子嗯了聲,看樣子是不想繼續話題。
弟子碰了一鼻子灰,果然古怪,不過也沒什麼,不說話就不說話,不愛說話的人他也不是沒見過,比如他的師父就是。
那男子收拾了東西,目光不經意的看到喬明華的包袱。
喬明華節儉,用來裝行李的是軍中發的揹包,上面標有紅色的十字。
“你們,是大夫?”男人忽的問道。
喬明華嗯了聲,看樣子也沒想繼續話題。
“是啊是啊,我們是軍醫,從漠北來的。”弟子倒很熱情的說道。
男子看著他們,神情變了變,竟然浮現一絲笑。
陰冷的面容頓時變得和藹明亮起來。
“漠北的軍醫。”他說道,“是漠北來的啊。”
他重複了兩邊漠北二字,前一個漠北是感嘆,後一個則帶著幾分。。傷感。
喬明華沒有理會在意。找出木桶銅盆,準備洗漱了。
那男子也不再說話了,看上去似乎在走神,油燈下,神情似悲似喜。
這人果然古怪的很,弟子在一旁看到忍不住嘀咕。
“快些洗洗睡吧,明日還要一早趕路呢。”喬明華說道。
弟子應了聲是,收起和這人攀談的心思。忙忙的打了水來,和喬明華洗漱,等他們準備上床了,那男子才從桌邊站起來洗漱安寢。
屋子裡的燈熄滅了,夜色籠罩室內。
喬明華師徒一路顛簸很累,尤其是年輕的弟子更是能吃能睡的時候,沾了枕頭就睡著了,鼾聲頓起。
喬明華聽得那邊的男人翻身,是被自己這個弟子的喊聲打擾的不能睡吧?不過,喬明華可不打算叫醒自己的弟子什麼的。
人生在世。出門在外,哪有事事能隨自己心意。
他翻個身裹了裹被子。
“你們是漠北的軍醫…”
那邊的男人忽的說話了。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是激動又似乎是悲傷。
“那麼你們認識齊。。”男人接著說道。
喬明華聽著,男人卻在此時停下了。
認識其?認識起?
什麼意思?
喬明華心裡揣測,卻聽得那邊沒了動靜,然後翻個身睡去了。
真是…古怪的人。
他心裡嘀咕一聲,也閉上眼。
但還沒有入睡,門外的一聲尖利的喊叫驚起了他們。
“殺人了!”
這一聲喊讓整個驛站沸騰起來。
後院裡。火把照亮了半邊天。
驛站廚子雜役的房間外,一個胖子滿臉血的躺在地上,瞪著眼。
驛站的差役從他鼻子前收回手。
“死了。”他搖搖頭說道。
聽到這個話。一旁一個被兩個人按住,手上身上都是血的男人頓時面如土灰。
“不是我乾的!不是我乾的!”他大聲喊道,拼命的掙扎。
“石老三!你還狡辯!不是你乾的是誰幹的!他們都看到了,是你拿著刀子,手上身上也是血!石老三,你前幾天剛跟熊老大吵過架,揚言要殺了他,你還真動手了!”驛丞大聲喊道,對著那男人怒目相視。
“不是啊,不是啊,我是想殺了他,不過我真沒殺他啊!這刀子是石老三自己拿著的,我看他嚇人奪過來,這些血也不管我的事,我來的時候他就這樣了。。大人,大人我冤枉啊!”男人哭喊道。
“冤不冤枉,去縣衙說去吧。”驛丞喝道,又看一旁的小吏,“通知縣衙的人來了沒?”
“通知了就來了來了。”小吏點頭說道。
驛丞哼了聲,正要說什麼,眼角餘光忽的看到有人徑直向那屍體走去,他不由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的?”他喊道,看向那邊。
喬明華是和那男人一起過來的。
聽到人命二字,醫者的本能讓他過來了,至於這個男人為什麼也過來,想必是看熱鬧吧。
但沒想到那男人竟然徑直向那屍體去了,這看熱鬧未免看的也太過分了吧?
竟然矮身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