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眼淚滑下,她又睜開,將手從被子裡伸出來。伸個懶腰。
被子滑下,露出光潔的上半身。
睡衣呢…
齊悅這才注意到身上光溜溜的,然後視線看到自己肌膚上的印跡…
那種歡好過後的印跡
她猛地拉高被子蓋住。
天啊,她難道已經不只是做做春夢了?而且還自己對自己…那啥了?
門在此時被推開了。
齊悅嚇得叫了聲。
“醒了?”常雲成問道,一面反手關上門。
齊悅怔怔的看著他。
這個男人短頭髮。精神奕奕,穿著白襯衣黑褲子。胳膊袖子挽起來。露出結實有力的手腕,手上端著一個碗,冒著熱氣。
他一步步走過來了。
“食堂熬了粥,起來吃吧。”他說道,放在床頭,見著女人又呆傻的看著自己。不由皺眉,“齊月娘,你不會告訴我你又要鬧了吧?”
齊悅呆呆的看著他。
“你怎麼,沒有像泡沫一樣散去?”她喃喃說道。伸出手,“就像以前一樣”
或許,這又是一個永遠也不會醒的夢吧…。
不過,夢就是夢,她必須醒過來了。
她不是為她一個人活著的,她不能讓愛她的人再承擔痛苦了。
她收回手重重的砸向一旁的牆壁。
疼痛,是人醒著活著的最有力的證明。
只有疼,才證明你活著。
常雲成伸手攔住,順勢坐在床上。
“齊月娘,這是真的。”他說道,一面站起來,唰的拉開窗簾。
明亮的晨光宣洩而入,滿室明媚。
齊悅不由抬手擋住眼。
常雲成又拉開窗戶。
“喂,張大爺。”他對著樓下喊道,“包子蒸好了喊我一聲。”
“好嘞,小常同志啊,醃菜我也切好了。”有聲音大聲的答道。
這是看門兼伙伕的張大爺的聲音。
窗戶拉開,山風也吹進來。
鳥鳴,清醒的空氣,熱情的陽光,樓下的說話聲,街上偶爾拖拉機蹦蹦而過的,誰家孩子的哭叫。
齊悅猛地掀開被子,衝窗邊的常雲成就撲過來了。
光溜溜的白花花的女人抱住自己,常雲成嚇了一跳,忙唰的拉上窗簾。
“成什麼樣子!成什麼樣子!”他說道。
齊悅早已經在他懷裡大哭。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反覆的重複著。
常雲成將她抱起來扔回床上用被子裹住,笑著伸手給她擦淚。
“什麼叫不可能?”他說道,看著這張哭的跟貓一樣的臉,有些粗糙的手掌慢慢的摩挲著,“你不是也不可能扔下我嗎?可是,你還是扔下了不是?說來你來了,說走,你就走了,你把我們當什麼人?”
齊悅從被子裡掙出來,伸手抓住他的脖子。
“他們呢?他們都好嗎?”她哭道。
“怎麼可能好?”常雲成搖頭說道。
齊悅便哭的更厲害了。
“不過,大家都會好的,他們原本讓我給你捎東西,誰知道怎麼回事,我什麼也沒帶過來。”常雲成說道。
“這真的不是夢?”齊悅問道,伸手摸著這張臉,“你不會突然消失?不會在我抱著你的時候突然消失?”
“你這臭女人有完沒完!”常雲成皺眉喊道,“你想什麼呢?腦子怎麼還糊塗呢?”
“你又不知道這種感覺!”齊悅也喊道。
常雲成看著她。
“我知道。”他說道。
齊悅愣了下看著他。
“我知道,那時候,我天天都這樣。”常雲成也看著她,微微一笑說道,“晚上和你在一起,天明的時候,你就沒了,在和我說話的時候,在對我笑的時候,在我懷裡的時候,不管什麼時候,啪的一下…”
他伸出手做了個泡沫破碎的聲音。
“就沒了。”他說道。
齊悅看著他,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貼了上去,眼淚沿著常雲成的臉脖子流下來。
“那麼以後,就不會了吧。”她說道。
常雲成攥住她的腰,親親她的臉嗯了聲。
因為手上用力,齊悅不由呻吟一聲。
“我的腰”她說道,“怎麼要被掐斷了似的”
常雲成笑了。
“那可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