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的不妥之處。
可如今關元鶴卻說他極不喜歡,他眸中卻寫著煩躁,寫著受傷。這是否說明在他心中只願和她親近,慧安的心翻騰著,越跳越快,在關元鶴黑沉沉的目光下,她只覺整個人都要醉了,連腰間他不知輕重的力道帶來的疼痛感,似乎都變得舒服了起來,疼的她整顆心都甜滋滋的。半晌慧安才漾起了甜美的笑容,輕聲道:“為何?”
關元鶴聞言一愣,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這般堅持這個問題,非要擰著這件事不放到底是出於說明原因,他只知道自己極不喜歡慧安的這種作為。這種不煩躁的心情在她前幾日令那些丫鬟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時已經出現了,在昨日她放縱丫鬟來爬他的床時達到了頂點,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這般,但卻知道慧安再行這種事,他定會暴躁的瘋掉。
慧安見關元鶴蹙眉不語,目光流轉,笑著道:“若是我有身孕了呢?若有了孕事便不能再伺候,卻是需要給你納妾的,世人皆是如此呢。”
關元鶴聞言一愣,卻想到了二叔關白瑾。二叔並非貪念美色之人,又和二嬸青梅竹馬,二嬸有孕時也是做主將身邊的陪嫁晚夏開了臉,給二叔叔收了房,便是這樣祖母也不喜二嬸,只道她善嫉,不賢惠,容不下人,以往有五弟在倒還好些,自五弟過世之後,二房一下子斷了血脈,祖母對二嬸更是沒了好臉色,為給二叔納妾一事不知生了多少是非,若非二叔執意只怕祖母連叫他休妻的心都起了吧……關元鶴想著這些不覺就是一陣煩心,他瞧著慧安望過來的水盈盈的眸子,不知為何心頭那股煩躁又平復了些,放在腰間的手不覺鬆了些力道,接著他閉上了眼,將她摟進懷中,在她耳邊低聲道:“我不管世人如何,你卻不能!”
慧安聞言整個人都禁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心中湧起一陣狂喜來,只覺人也有些飄飄然,熏熏然,有那麼一刻甚至懷疑置身夢中,不,比夢更加的不真實。這種感覺便好似你覬覦了許久的東西,連做夢都想要得到的東西,突然間便從天而降,輕而易舉就得到了。
這個世道對女人太過不公,便是那農戶之家,但凡多個兩鬥存糧,尤且就想著納妾,更何況是朱門大戶。寵妾滅妻之事算不得稀罕,女子往往在有了身孕時首先想到的便是給夫君納妾,因這事是不能避免的,用你自己的人,總是要比別人塞進來,或是男人自己尋來的要好上萬千。
而男人抬了妻子為自己準備的妾,卻是對妻子的認可和寵愛,是給妻子體面的行為,已算得上難尋的好夫婿了。這個世道便是這樣,女子但凡行為不端,便會被指罵水性楊花,不被世人相容,但男人卻可三妻四妾享受齊人之福,甚至府中少了幾個小妾,反倒會被人取笑地抬不起頭來。
若是一個男人生出為妻子守貞的念頭來,他只怕會先擔憂起自己生了怪病,中了邪!故而關元鶴不懂他這般是為何,可慧安卻隱約有些明白。在有孕時做主為關元鶴抬妾,這種事慧安萬萬做不出來的,她寧願到時候關元鶴自己去尋,也不要親手將別的女人推上他的床。
可他卻說不叫她為他納妾呢,故而聽著他在耳邊低語,聽著他說不管世人如何,她卻不能,慧安非但不生氣,反倒第一次覺著自己擁有了關元鶴的心,只覺著他這話是她聽到的最動聽的情話。
慧安狠狠咬了下唇,感覺到疼痛,這才彎起眉眼笑了起來,抬手環住關元鶴的腰身,輕笑道:“好,我記下了,夫君。”
關元鶴雖不明就裡,但他堅持這些,絕非不給慧安體面,他生恐慧安會誤會他的意思,可他心裡怎麼回事,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也不知道怎麼和慧安解釋。故而說出方才的話,他便一直提著心,生恐慧安不懂發起火來,如今聽到慧安低低地承諾,他卻覺著梗在脖頸間一直出不來的那口氣突然就順暢了,不覺就收了收臂膀,將慧安又攬緊了一些。
翌日,慧安用過早膳依舊往福德院中請安,她自是沒能見到祥瑞院中禁足的崔氏,聽聞崔氏被不疼不癢地禁足半月,慧安也只笑了笑,並未認真計較。
回到棋風院,她還沒往書房去,便聽方嬤嬤說文景心來了,已進了二門。慧安忙迎出去,在垂花門處正見文景心從轎中下來,慧安笑著上前,正欲上前握她的手,文景心卻後退了一小步,笑著盈盈一俯身,卻道:“見過夫人。”
慧安一愣,接著便臊紅了臉,瞪了文景心一眼,拉住她道:“大熱天的,我生恐你曬著,你到有心思和我玩笑。”
文景心便笑,道:“你現在可是三品的郡夫人,這朝廷禮數可不能罔顧呢。”她說著便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慧安不由捏起她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