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的意思,要我如何方能謝您這救治的恩情呢?”
慧安瞧他笑得兩排牙齒白森森,忙往後退了下,呵呵著道:“其實也不用如何,昨兒我和公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今兒我這也是舉手之勞,公子莫不如看在胭脂如今已經好了的份上,原諒我昨兒的失禮之處,咱們就此兩清如何?”
錢若卿聞言挑了挑眉,卻道:“兩清?那怎麼成!昨日本就是我出言無狀這才得罪了小姐,這可是我的不對,當時一得知小姐的身份我這心裡就悔了,那個過意不去啊。正想著改日必定要到侯府拜訪,親自給小姐道個不是呢,沒承想今兒小姐便在此救了我這胭脂。”
他說著深情款款地瞧了眼地上躺著喘息的胭脂,道:“小姐可能不知道,這胭脂可是我的心肝寶貝,沒了胭脂我真是食不知味,生不如死。今兒小姐救了胭脂,那和救在下一命可真是沒有兩樣。這俗話說的好,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小姐瞧瞧,我這也算是貌若西子、身如青松、風度翩翩、英武不凡、玉樹臨風、富甲一方……”
錢若卿在那邊口若懸河,慧安這邊已是傻了眼。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這要再叫他說下去她還要不要活了?慧安面色登時通紅,發現自己壓根就不該和這人來什麼口舌之爭,這就是個沒皮沒臉的,完全不能用常理猜度的。
慧安當即便沉著臉轉了身,倒是秋兒又氣得面色漲紅,揮著拳頭就要往錢若卿身上砸,錢若卿靈巧一跳便閃過了秋兒那拳頭,斥道:“兇丫頭,你這可不好,會嚇壞人的。哎,沈小姐怎麼走了,我這還沒說完呢。”
聽到身後動靜,慧安這才回頭瞪了秋兒一眼,秋兒不甘不願地甩了下手掙脫錢若卿,朝慧安追去。
誰知她們剛走兩步錢若卿便堵了上來,死皮賴臉地道:“沈小姐莫氣嘛,打個商量,你瞧我那胭脂如今已累得氣喘吁吁,只怕是牽不回城裡去了,能否借府上馬車一用?叫胭脂躺上去,改日我定賠給小姐一個更大更好的馬車,親自駕車給侯府送去。”
秋兒一聽竟要用自家小姐乘坐的馬車運馬,登時火氣又蹭蹭的衝,怒道:“誰稀罕你的大馬車,我們府的馬車你休想動,再者說了馬車是坐人的,你用你那一雙……眼睛瞧瞧,塞得下那馬嗎?”
錢若卿卻面容一變,沉著臉一揮手,道:“怎麼就裝不下了?將那車篷拆了便是!你這丫頭餒是沒同情心,小的們,給爺拆車!”
慧安瞧向錢若卿,見他板著臉吆喝得大聲,但那雙晶亮的眼眸卻在斜瞥著自己,眸中哪裡有半點的兇惡樣?那神情倒不像是真的要拆侯府的車,而似一個撒潑耍強專以逗弄人為樂的大魔王。慧安再瞧那幾個翻著白眼,半晌才往馬車去的小廝還有什麼不明白,再看看被嚇得一臉戒備衝至馬車前張開雙臂護小雞一般的秋兒就更覺無語望天了。
“這是我們侯府的馬車,我看你們誰敢折!”這邊秋兒正滿臉兇悍地瞪著走過來的小廝。那邊官道上卻突然傳來一陣忽促的馬蹄聲,慧安尚未來得及回頭去瞧,便聽一聲粗狂的聲音怒喝道:“他孃的,是哪個敢拆俺沈家的馬車,敢欺老子侄女!”
聲音未落,人已至,慧安愣了一下這才心一陣狂跳轉過頭去,但見五匹高頭大馬已嘶鳴著護在了秋兒前頭,其上是五個相貌不一,年齡不等的男子。
那開口的人是個瞧著有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他身形高大,又長得健碩,騎在馬上就如一座大山,長相雖不英俊但也端正,國字臉寬下巴黑面板,粗眉小眼,目光精悍,通身上下有膽殺伐之氣,叫人不敢因他穿著布衣而心生輕視。
那人似察覺到了她打量的目光,這便瞧了過來,對上慧安的眼不由面色一變,閃過些許追憶和動容之色,眼中似也有痛澀之意,接著才憨實一笑,道:“侄女莫怕,有舅公在倒要看看哪個敢再囂張。”
慧妥眼眶登時便是一潤,吸了下小鼻子勉強福了個身。
沈峰已扭頭瞧向了錢若卿,嘿嘿一笑,便將大手一揮,大喝道:“小子們還愣著幹啥,沒瞧見你們妹妹都被人欺負了嗎?給老子上,哪個動作慢了回去給老子跪搓衣板!”他一言一落,登時猶如下了軍令一般,身後那四個青年應聲下馬這便向錢若卿那幾個小廝衝去,眼見這就是一場血鬥。
秋兒和冬兒早已是傻了眼,倒是慧安一愣之下忙欲解釋,誰知她還沒上前,卻見錢若卿呵呵一笑,大聲道:“且慢且慢,誤會誤會啊!我和沈小姐實乃是開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舅公何必當真呢。舅公不認識我了呢,我這可是一直記掛著舅公呢。”
他說著已到了沈峰馬下,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