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請隨小女來。”
她說著便帶著端寧公主往花廳外走,而花廳中童氏自順勢又接掌了場面。而端寧公主出了花廳,便自往院子中走,慧安自不會相信她是真的要出恭,故而出了花廳便不言一語的跟著,左右是在自己家裡,她還能怕了端寧不成。
兩人到了一處水榭,端寧站定,卻對身旁的鄭媽媽說:“本宮和沈小姐便在那水榭裡面說幾句話,姑姑就不必跟著了吧。”鄭姑姑是皇后的人,奉命跟著端寧公主不讓她惹禍,但到底端寧公主是皇后的心頭肉,此刻已然離開了眾人視線,便是端寧公主真對沈家小姐怎樣也無礙,鄭姑姑又豈會不聽令?聞言她便福了福身,和宮女們呆在了原地。
端寧這才從隨侍宮女手中接過了一個紅木盒子,打前上了水榭,慧安自是緊隨其後。待端寧公主在水榭中落座,便將那紅木盒子放在桌上推給了慧安,道:“今日是你的生辰,這是本宮送你的生辰禮物,你且開啟看看喜歡不喜歡。”慧安見她如此,雖知她定然不安好心,生恐那盒子裡再裝著什麼毒物。但這禮物不接下卻是連個說辭都沒得,故而慧安只猶豫了下,便上前一步拿了那盒子,心中警惕地開啟了那盒子。待那盒子開啟,慧安卻是一愣。只見盒子中也就是放了一隻金釵,要說這釵有什麼不同的那便是它的樣式。那釵被打成竹子花型,並且其上赫然開著一片的竹子花。
慧安本提著的心卻掉了下來,只覺自己可真是高看了端寧公主,她分明還是個孩子。竟想用這麼一隻釵來給自己添堵,真真不知她是以己度人,也將他沈慧安當成了那氣量小的,還是真覺的這麼一隻釵能詛咒住她?但既然人家想她生氣,他若是不氣不惱的,豈不是反倒教人家失瞭望,這失望是小,別再尋法子來發作自己可就不好了。到不如趁早稱了她的心,也叫這公主早點發洩完早點走人。
慧安想著便沉了面色,啪的一聲蓋住盒子,憤怒的瞪向端寧公主,道:“公主這是什麼意思?!”端寧似是很欣賞慧安生氣的樣子,登時便揚聲一笑,接著又突然起身逼近慧安,同樣怒目瞪著他,冷聲道:“什麼意思?哼,本宮就是要告訴你,別以為你和文軒哥哥訂了親,他就是你的了!你便是嫁了他也會像那竹子開花,縱然結果,最後也只得一死!”
慧安心中翻了個白眼,面上卻氣鼓鼓的指著端寧,道:“你!你!你……”端寧見慧安被氣得不輕,心中何其暢快,瞧著她便又發洩的吼道:“你既無出身又無相貌,連血統都不純正,不過是個胡人妓女留下的賤種,憑什麼嫁到關府這樣的門第,又憑什麼能做文軒哥哥的正室,你……”
慧安本未曾生氣,但她也不能容忍有人指著她的鼻子罵得這般難聽,當即就沉了面,滿臉冰霜的盯向端寧公主。慧安怎麼說都比端寧多活了幾年,又是個殺過人,手上浸過血的,她那冰冷的目光,陰寒寒的,當即就叫端寧公主一驚之下斷了音兒。休說端寧公主在宮中有皇后和皇帝寵愛著,從未被人如此瞧過,只她並非傻子,慧安前後神情變化這麼大,她一嚇之後哪裡能不明白方才慧安是在戲弄自己!當即她便惱得滿面漲紅,揚手便欲往慧安臉上打:“你敢戲弄本宮!”
慧安豈會容她甩自己耳光,當即身體躲都未躲,卻在端寧公主手臂落下時準確無誤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使勁攥住。端寧公主何曾想到沈慧安竟敢對自己動手,一愣之下,直氣得滿面漲紫,正欲喚人,卻是慧安冷冷的逼視著他,湊近她,緩聲道:“公主覺得狼和豺,哪個更厲害?”端寧不明她為何突然說起這個,由不得止住了聲音,盯著慧安冷聲道:“你想說什麼?”
慧安卻是一笑,道:“世人皆知狼極為兇殘霸道,和豺相比,狼不管是在地位和實力上,皆要勝出一籌,故而狼並不將豺放在眼中,一旦發現豺的蹤影,便會窮追猛攆,趕盡殺絕,而豺,也只能避其鋒芒。”慧安言罷,見端寧公主狐疑的瞧向自己,便又道:“狼若是找到了豺窩,往往會將幼豺咬死,但即便狼飢腸轆轆,通常也不會吃掉幼豺,而是在它身上拉屎撒尿,故意留下濃烈的狼的氣味,來威懾,恐嚇和驅逐豺。公主覺著這是不是很有趣?”
慧安言罷,見端寧已經明白自己是拿她比作狼,氣的便要張口,慧安卻目光一銳,拽著端寧公主的手又緊了緊,痛得她微微一抽,慧安已先聲奪人,又接著道:“可公主知道豺是怎麼對付狼崽的嗎?豺對付幼狼的手段卻要高明得多,它不僅不會吃掉幼狼,更不會咬死它,而是咬斷幼狼四肢的膝蓋,造就一隻永遠站立不起的殘疾狼,這樣成年狼對幼狼棄之不捨,好費心血撫養不可能自立的後代,卻白白錯失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