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心慈也不知是害怕童氏,還是已哭的沒有力氣和慧安打口水戰,一路倒是安安靜靜,未再起什麼么蛾子。
慧安見她兩隻眼睛哭的紅腫如核桃,神情頹敗,料想姜紅玉那般性格,只怕任是她說破了嘴也不會原諒她,孫心慈這回卻是要和姜紅玉決裂了。她心裡暢快,不由拉著童氏聊東聊西,倒不是故意氣孫心慈,實在是這人一高興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
等回到榕梨院,待慧安換了常服出來,冬兒已將她怒打孫心慈的事給方嬤嬤和夏兒幾個繪聲繪色地說了個清楚,秋兒由不得哈哈大笑,卻道:“姑娘也真夠大膽的,就不怕那威欽侯夫人尋姑娘麻煩,再扣了姑娘在她府中對姑娘發難?”
慧安聞言便笑,她也是從杜美晴今日對孫心慈的態度上瞧出她是個有別於姜紅玉的明白人,這才敢對孫心慈那般的。何況今兒再如何她都是威欽侯府的客人,杜美晴便是再有氣,再覺著她落了威欽侯府的臉,也不會當即將事情鬧大,毀了威欽侯的壽宴。而且有童氏和那麼多夫人小姐們瞧著,她也不得不裝賢良寬厚,不得不為了自己的名聲和孫心慈母女撇請關係。但是隻怕她這些不得已,杜美珂母女卻是無法原諒的。
慧安未答秋兒的話,倒是冬兒笑著道:“丫頭將這事稟了威欽侯夫人,威欽侯夫人還斥責那丫頭,說是小孩子們鬧彆扭也來回,沒得叫人笑話侯府大驚小怪。還拉了舅夫人的手說明霞郡主是個重情的,心思也單純,只怕是和咱們姑娘生了什麼誤會,叫舅夫人代為勸解姑娘呢。依奴婢看,姑娘指定是早料到她會這般,這才敢當眾打二姑娘耳光的。”
方嬤嬤聞言見慧安含笑瞧了冬兒一眼,便暗道姑娘行事真是越來越老道了,由不得眼角也染了笑紋。
093印子錢哪裡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慧安倒是過的異常忙碌。因答應關元鶴不再往府外跑再加上府中事情也不少,慧安便推了不少邀約,窩在鳳陽侯府未再出門。只今年過年沈峰一家也在侯府過,故而今年的年節,一來慧安有意欖權,再來也因沈峰一家的加入少不得要用些心思難備,故而倒是忙壞了慧安。
好的是韋圓似不想再和孫熙祥不鹹不淡下去,竟加緊了攻勢。孫熙祥本就生了病,又被韋圓弄的一個頭兩個大,天天都在躲人,而杜美珂母女估摸著也在忙碌著想盡法子不叫韋圓得逞,倒是皆沒再鬧什麼么蛾子。要說這韋圓卻也真是了得,竟完全沒有一點女子的嬌羞,行事大膽的嚇人,她先是趁孫熙祥生病每日都來府中探病,待孫熙祥實在受不了爬起來往府外躲,她竟派了人早早晚晚的跟著孫熙祥,只要孫熙祥出了府,不管到那裡她都能後一步趕到。孫熙祥若不出府那更是好說,人家直接便打進門來,直衝春韻院,見他的小妾就是一通冷嘲熱諷,奚落謾罵。任是孫熙祥如何好言相勸,冷言冷語,到了韋圓那裡愣是都起不了作用,人家是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慧安倒覺著韋圓這人絕對是有惡趣味的,顯然是孫熙祥越推拒,她便越來勁,倒似街頭調戲良家女的惡棍,怕的就是你沒反應,你越是害怕越是羞惱,他便越是高興,越是上趕著來欺負你。只因這事,孫熙祥一下子再度成為京城名人,不少人已斷定鳳陽侯府離分家不遠了。慧安一直冷眼旁觀,少不得向韋圓透露孫孫熙祥的舉動,不時拿了孫熙祥的畫作詩作什麼的撩撥她一二。
因慧安知給母親開棺的事沈峰一直也在進展中,只他最近便和鳳安知府走的頗近便能瞧出一二。她料想沈峰也是在等年節過去便會著手此事,心裡便也不急,只待過完年大幹一場。再加上過年本就是喜慶的日子,既孫心慈母女和孫熙祥都已焦頭爛額,她便也不去湊那個興,只想著好好和舅舅一家開開心心的過個年,一切待年後再說。
所以她操持年節,日子過的雖是極忙,但卻也是重生以來難得的舒心清淨。慧安使了勁,府中上下自是也忙活了起來,下人們似也感染了小主子的高興勁,都在為年節忙碌著幹勁十足,見面那招呼聲都由不得比平日裡大了不止兩三個音兒。
日子一晃便到了臘月二十三,這日是小年,慧安天不亮便被方嬤嬤給刨了出來,待用完了早膳,整個榕梨院都忙碌了起來,掃房擦窗,擦地除塵,方嬤嬤指揮著丫頭們只差沒將屋子翻騰過來清洗一遍。到中午時童氏在西跨院擺了酒席,慧安過去一家子聚在一起歡天喜地的吃了個團圓飯。
和西跨院相比孫熙祥的春韻院卻是半點歡喜勁兒都沒有,主子不高興連帶著下人們都不敢大聲說話,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一句話說錯被打了板子,發賣出去。
孫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