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竟是怯了場,再也說不出話來,面色一白便低了頭。
只是發生了這種事,宴席是沒法子再辦下去了,姜紅玉忙上前說了兩句場面話,又吩咐婢女們將眾夫人小姐送出去。
詹士府劉少詹事也忙上前招呼著眾男賓離開,這邊散去,太子卻心情難抑,他回頭向內殿走,卻突然接觸到一道柔和的目光。
他凝眸去瞧,但見一個穿戴極為樸素的女子盈盈站在廊柱邊兒,絕美的臉上含著溫婉柔緩的微笑,水漾的眸子像是會說話一般,閃動著關切和悲憫正瞧著他。
太子一怔,腳步驟然頓住,不知為何別人眼中的悲憫同情令他厭惡,覺得她們都是在嘲弄他,可此女那神情卻叫他覺著極為真摯,在此刻如同一泓清泉注入心間,叫他暴躁憤怒的心一下子平靜了。
他只覺心絃似在這樣的目光下被一隻小手輕輕撥動了下,登時便本能地往那女子跟前走。
他一動,那女子卻似乎突然收到了驚嚇,一驚之下才猛地回過神來,匆匆地將頭一低,轉身腳步匆匆地便往殿中偏門去了。
太子一驚,正欲追趕,姜紅玉卻恰好吩咐好事情走了上來,福了福身,道:“殿下,孟側妃妹妹有些不妥,殿下可要……”她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太子凜冽的目光打斷,姜紅玉面上笑容一僵,頓在了那裡,太子卻冷哼一聲。
他再回頭時那廊柱邊兒早已空空如也,再沒了那美人兒的身影,便好似他那一眼不過是產生了幻影一般。太子心中竟升起失落來,也不再搭理姜紅玉,大步往內殿去。
姜紅玉便衝身旁婢女道:“去告訴孟側妃,莫再尋死覓活的了,殿下不願見她。”
婢女應聲而去,姜紅玉才跟著進了內殿,見太子坐在榻上面色陰沉,她上前跪下,顫聲道:“今日之事都怪臣妾思慮不周,沒能勸阻公主和孟側妃妹妹,這才鬧出如此笑話,臣妾請殿下責罰臣妾,原諒孟側妃妹妹。”
太子盯著姜紅玉,聽她如此說,便知今日之事果真就是孟側妃和端寧公主挑起的,至於姜紅玉只怕也是順手推舟,他見姜紅玉跪著哭泣,心中越發煩躁,盯著她半晌才道:“這角抵的主意是誰提起的?”
姜紅玉放在袖中的手不覺一顫,卻道:“主意是公主所出,公主……公主還令專門為關夫人準備了一套衣裳,如今……如今那衣裳不見了,臣妾……萬不該縱容公主和孟妃妹妹,臣妾有過,殿下責罰臣妾吧。”
太子聞言瞳孔便縮了縮,接著他霍然起身,大步往外走,至姜紅玉身邊才低頭道:“罰你禁足思過,東宮之事暫由戴側妃掌理。”
言罷他便出了殿,姜紅玉目光閃了閃,這才在身邊何嬤嬤的攙扶下起了身,憤聲道:“沒想到最後卻便宜了戴側妃。”
何嬤嬤見她生氣,便勸道:“太子妃不必擔憂,有侯爺在,太子妃的位置穩著呢,那戴側妃不過代為掌管東宮幾日,翻不起什麼浪來。關鍵還是孟側妃,若她當真有了身孕,那才是真正的威脅,此事越早下手殿下越不會懷疑娘娘您,此番孟側妃出了大丑,雖是未能如娘娘所願流掉這胎,但孟側妃再不可能受寵,殿下容不容地得下她還是二話,便當真生下個男胎,沒有母妃的孩子那還不是任由娘娘說了算的?”
姜紅玉聞言這才面色稍緩,接著卻是譏笑道:“誰知她那肚子裡有沒有這塊肉呢!”
何嬤嬤便道:“應是八九不離十,孟妃每月葵水極準,這次都晚了十來日了,這若真生下來便是太子殿下的長子,是皇室長孫。一經太醫確診,娘娘想動手便就難了。事關子嗣大統,萬不能掉以輕心,娘娘此番沒有做錯。”
姜紅玉聞言便點了點頭,此番她倒是真希望那孟側妃能生下長子了,孟側妃已經毀了,將來她還可以把那兒子抱養過來……
馬車輕晃,慧安躺在關元鶴懷中,依靠著他結實的胸膛,想著方才殿中的情景,這會子心徹底放鬆下來卻是咯咯笑了起來。
關元鶴低頭正迎上她盛著盈盈笑意的眸子,像是個俏皮的孩子,他不覺有些無奈,扶在慧安腰間的手也狠狠一握。慧安當即便吃疼的驚呼一聲,關元鶴這才沉聲道:“這會子不怕了?你可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他面色沉肅,語氣中不自覺的寵溺卻洩露了此刻的心情,慧安哪裡會怕,挽上他的脖頸,便眨巴眼睛道:“爺不就是要我尋事的?有爺給妾身撐腰,妾身有什麼好怕的。”
關元鶴愛極了她這討好賣乖的狡黠樣兒,更愛極了她的聰穎敏銳,此刻手撫著她柔弱無骨的腰,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似能感受到那肌膚的細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