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對外事概不多問。也不刻意打聽蓉姨娘的近況,只依稀知道,關元鶴已審問了寒兒,並抓到了府外跟隨蓉姨娘的那些南螢人。而關白澤自那日被抬回祥瑞院,卻一病不起,聽說這兩日已有些藥石無效,竟是連水都灌不進去了。
白關元卓出事那日驚動了京畿衛,關府的事情便傳的沸沸揚揚。本是家醜不可外揚,可關元鶴卻如此行事,慧安當日醒來得知,便知關元鶴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善了,欲帶著她另立府邸,故而對此便未多言一句。
而這些天不乏知交好友或是瞧熱鬧的、打探訊息的各府女謄前來關府拜訪,只卻一概被周管家推了回去。待關白澤突然病倒,不能上朝,淳王和太子,以及右相等大臣才被驚動了,這些日來關府迎來送往,淳王更是日日前來,眼見著關白澤在懷恩大師的親自診治下卻還是不見好轉,已是暴躁到了極點。
這些慧安卻也是知道的,懷恩大師來棋風院診脈時她也問過關白澤的病情,懷恩大師只說心病難醫。因關元鶴之故,慧安也未曾到祥瑞院探望,只每日前往福德院探望定國夫人。而蓉姨娘的事,牽連太多亡魂,定國夫人已是重病不起,關元鶴等人一致地將此事瞞了下來,蘭姨娘當日受了杖責,還禁足在院子中養病,慧安等人一概只說是蘭姨娘所為,定國夫人未曾多問,卻也不知信是未信。
關元鶴除了每日前往福德院一陣,其它時間都守在慧安身旁,府中氣氛沉悶,兩人這幾日來也甚少說話,在一起時只默默凝望已是歲月安好,心境寧和。慧安剛動胎時,免不了見紅,關元鶴卻也不嫌棄,日日都睡在她的身旁,那日她被崔氏推倒抬回棋風院後,至夜裡她醒來,關元鶴便未叫任何人進屋。每每慧安淌血都是他親自照顧打理。
自嫁給關元鶴,兩人甜蜜居多,在一處時多是歡樂的,共同分享彼此的快樂,雖彼此對對方的感情都在日益劇增,但慧安卻總覺著有些不牢靠一般,可經此一事,共同經歷了傷痛和磨難,慧安只覺的僅僅幾日間,和關元鶴卻似又翻過了一座山,兩顆心緊融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來。
關元鶴對她一如既往的細心仔細,也更加的寵溺,便是解決生理問題也不再避諱她,坦然地將自己的一切都展露在慧安面前,夜裡互相抱著彼此,聽著對方的心跳聲,慧安覺著生活一下子變得踏實了起來。有時候聽著關元鶴低聲自然而然地說著一些藏在心底的往事,慧安竟會生起一股感激之情來,感激這一場磨難,讓他們更加緊密地融合在一起。
而真相太過沉重,驟然揭開卻是叫整個關府都不動盪起來,三夫人怒打了謝姨娘,又整日鬧著要分家,若非三老爺死命攔著,早已鬧到了定國夫人那裡。二房宋氏竟也臥床不起,二夫人當日留在福德院許是未曾親耳聽到,雖是也受了刺激,但賴好還能撐著每日前往福德院,二老爺連日來也未曾上衙署,整日守在定國夫人身前,崔氏卻是打起精神照顧著關白澤和關元卓。
府中諸多事卻是交由了關禮珍和關禮彥姐妹,兩人卻也沒叫人失望,似一夜間長大了許多,商量著硬是將偌大的府邸撐了起來,將惶惶不安的下人們和雜亂無章的諸事都理順了。可即便如此,慧安心中也知道關府要散了……對此她心中百般滋味,以前一心盼著另立府邸,如今許是經歷了共同的傷痛,共有了一個仇恨之人,倒是生出悲涼和難過來。
這日一早,慧安如同往常一樣和關元鶴一道去福德院瞧過定國夫人,回來一起用了早膳,剛回內室便聽外頭響起方嬤嬤的聲音,“爺,少奶奶,夫人來了。”
慧安聞言不覺一愣,關元鶴卻已起了身,道:“我去書房。”
言罷竟是就向外而去,慧安見他如此也未吭聲,只他剛到外屋,崔氏便進了門,見關元鶴瞧都不瞧她一眼便要出房,她似欲言,腳步也挪了一下,關元鶴卻抬眸冷眼掃了她一眼,崔氏只覺那一眼極冷,猶如利鋒刺骨,登時身子一縮,關元鶴卻已邁步而出。
慧安見崔氏面色發白,卻也未曾出言寬慰,對崔氏她雖無恨,卻也著實熱情不起來。崔氏似也不指望慧安能如何,自行坐了,瞧向慧安似鼓了鼓勇氣才開口道:“以前的事,我受奸人矇蔽和你多有誤會,今兒來此一是瞧瞧你,再來也是示個意,希望你能瞧在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這麼久的份上對以前的事不要見怪。”
慧安聞言只笑了下,道:“你我各有立場,我年輕氣盛,也多有不敬的地方,那能只怨您,也請您不要見怪才好。”
崔氏聽慧安這般說,見慧安的眸子中雖是沒有親切之意,卻也澄清一片,不覺一笑。她此來卻也不是特意冰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