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點了點頭,我雙手支起下頜望向龍嘉寰。
“當時我回你說,她是個很好的女子。”龍嘉寰伸手輕輕撫了下我的髮絲,復才絮絮說起那段過往。
再次聽到他的講述,我無比配合地,時而驚訝,時而發問,表現著我對他的關切。
見他講到福雅敘嫁入太子府後便止了聲音,知他仍是在維護福雅敘的尊嚴。做了一年多的夫妻,妻子卻仍是完璧之身,想必無論傳入誰人耳中,都會對那女子大大嘲笑一番吧。
一面想要轉換話題令他感到輕鬆一些,一面暗暗希望著他能夠親口對我說出,我淡淡笑了一下,重又問道,“還記得白日時候我對你講的那些話嗎?”
見龍嘉寰輕輕點頭,我續道,“雅敘姐姐說的那張王牌,是指?”
見我提及此處,龍嘉寰眉眼動了一下,之後便是半晌不語。
這王牌竟有如此難以啟齒嗎?我輕輕地呼吸著,小心地望著龍嘉寰的眼睛。
終於,沉默過後,龍嘉寰對上了我的眼睛,“本來也是應當要告訴你的,既你問到,便仔細聽好了。”
“嗯。”這麼長日子以來始終壓在心頭的疑惑終於要解開,我連連點頭。
聽罷了龍嘉寰的述說,我仍然是雙眉緊蹙,心中只覺此事竟比白日聽到他和福雅敘年餘夫妻,卻仍未同床更加令人驚奇。
原來,原來福雅敘竟是一名先天不足的石女。
伊人杳渺(08)
雖其每月葵水將至之時皆會腹痛難忍,可畢竟也算和常人一般無異,所以每逢腹痛也只是隨意熬上幾副尋常的活血湯藥來調理經脈,以期好轉。
後來雖指婚龍嘉寰,可她卻始終明白龍嘉寰對其乃是兄妹之情。出於對她的尊重,所以他們兩人便約定倘若不曾動了真情,那麼他便絕不染指於她,而她也是笑微微地應允,因為那時候的她有信心能夠抹去蘇婉眉在他心中留下的傷害,她有信心將自己的身影種在他的心中。於是大婚當晚的洞房花燭,他們亦是合衣而眠,不曾逾矩半分。
直到那腹痛越來越甚,終達難以忍受的地步,為幫其除去病痛之根,龍嘉寰延請了太醫院首潘正庭到府過診,這才知道福雅敘每月的腹痛乃是因為經血滯留宮腔,排出困難所致。若要除根,唯有一法,便是行開刀之術,匯出那滯留在宮腔中的經血,否則不光每月腹痛不止,便是夫妻圓房之時也大是困難。
福雅敘和龍嘉寰的婚姻本就有名無實,若要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在大夫面前褪盡衣裳,露出連自己丈夫也不曾全然看過的身體,她是如何也不肯的。於是那腹痛便日甚一日,她也只是每月隱忍著,直到我的出現,令她感覺了危機。
無奈之下她便自作主張請了潘正庭來為她開刀行術,不是為了每月腹痛能止,而是為了要令龍嘉寰在她身上體驗到夫妻的歡愉。因為她決定要毀約,毀掉當初和龍嘉寰定下的那個君子約定。即使他對她無情,她也要將自己獻給他。
於是假裝腹痛難忍她要我代她赴千佛寺祈福,在我離開之後,她便灌醉了龍嘉寰,為的就是要將生米煮成熟飯,為的就是要讓龍嘉寰知道,他在我這裡得到的,她也可以給他。
可惜,酒醉了的龍嘉寰口口聲聲都是我的名字,雖她著意忍耐著,卻終是哭出聲來而被龍嘉寰發現。
伊人杳渺(09)
當龍嘉寰從她身上匆忙翻下,她大哭著挽留,得到的卻只是他說他仍待她一如往昔。
她自以為憑藉自己在龍嘉寰心中的位置,倘能夠產生夫妻之實則龍嘉寰必會分出於我身上的重視予她,可是這張她吃盡了苦頭才拿到的王牌,卻只得到了龍嘉寰的一句對不起。
龍嘉寰低低嘆息了一聲,口氣中難掩失落,“雅敘她全副心思都在我的身上,可我,卻終是對不住她。”
壓下心中洶湧狂潮,我握住龍嘉寰的手臂,“如你所說,像她這麼好的女子,老天不會令她出事的。耐心點,終會有她的訊息。”
“嗯!”龍嘉寰反手握住我手,緊緊地,而後對上我的眼睛重重點頭。
終於明白,那日為何她因我疑似懷孕便那般激動。
原來是因為她知道,在她的身體之內,永遠不會孕育出屬於她和龍嘉寰的骨肉。
雖然福雅敘的故事聽在耳中頗是叫人傷感,雖然面對龍嘉寰我也是表現出無限唏噓,可是於我心中,卻是不認同她如此一走了之的做法的。
也許對於她來說,以離去作為告別,算得上是一種瀟灑的解脫,可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