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交代著什麼。而後便大步出門,徑直踏上一輛馬車。
“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你不回我?”坐上馬車半晌之後,我終於忍不住打破一片平靜。
命定一劫(05)
“許是這墨蓮丹並不對你的病症,並沒有什麼大礙。”龍嘉寰並不多言,只是垂著眉眼定定望我,炯炯然皆是心痛,“還冷嗎?”
望著眼前他如此焦灼神情,我徐徐搖頭。
不知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抬手想要撫平龍嘉寰眉間的憂慮,才發覺此刻他的面色蒼白更勝之前,有心詢問可是哮症擾身,卻耐不住一陣眩暈裹挾了洶湧寒意猛然襲來。
“靜華,靜華……”見我異常,龍嘉寰壓低了身子貼在我的額頭低低喚著。
好冷,好冷……
我重又合上眼睛,渾渾噩噩之中,依稀聽到耳邊有人殷殷對我承諾。
“我不會讓你有事,放心,放心……”
而後便是那般熟悉的暖流照樣湧入口唇,喚醒沉睡的我,可是對上龍嘉寰的滿眼擔憂我卻說不得一盞茶功夫的話,便又再次暈厥。
發病的我渾身滾燙,卻自覺寒冷,昏迷之中不但呼吸微弱,便是脈搏也時有時無,煞是嚇人。
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就這麼一路上用千年老參煨湯吊了一口氣將養著,堅持著,我們一行終於來到了千佛寺。
看到主持元覺親率了元字輩其他幾位大師齊齊侯在山門,我終於堅持不住,再次陷落寒冷無邊的黑暗之中。
和此前龍嘉寰幾次用老參湯將我喚醒不同,這次令我清醒的,乃是來自肩頭處的一股巨大暖流。彷彿無邊無際一般,那樣源源不斷地淌入我的身體,將那刻骨寒冷驅逐出去,獨留溫暖,點點滴滴滲入我的四肢百骸。
舒舒服服地伸展了身體,這才發現此刻的我竟然不是在龍嘉寰的懷中。
不習慣地睜開眼睛想要去尋,映入我眼簾的卻是一張白眉幾乎倒豎起來的怒容。
“元,元非大師?”看清了眼前情景,終於瞭然他的怒氣乃是因我胡亂動作而致。趕緊乖巧地重新盤腿坐好,接受著他透過掌心注入我肩頭的陣陣熱氣。
命定一劫(06)
和清醒之前一樣,我緊閉了雙眼,用身體感受著被溫暖包圍的舒適愜意。
“好了,娘娘!”元非大師收回掌力,一根手指輕輕敲上我的額際。
感到肩頭一鬆,知是大師已經收力,我匆忙睜眼,正看到面前元非大師滿頭滿臉皆是溼汗淋漓。
“大師辛苦了。”心頭一陣感激,我慌忙跪倒在榻面之上,恭敬出聲。
“娘娘乃是當今太子側妃,未來不可限量,豈可對貧僧行如此大禮?”顧不得抹盡面上汗水,元非匆忙上前攙扶我起身。
“無論靜華身份如何,大師兩次活命之恩,當受此拜。”雖然聽著此時元非這般客套的口氣實在彆扭,我卻仍是目光堅定,言辭執著,直到我的身子被元非以內力托起。
“娘娘莫要謝錯了人。”元非微微退了兩步,故意端著一臉正色地對著我道,“救娘娘活命之人先有小曲公子,後是太子殿下,並非貧僧。”
“大師你?”見元非說破曲洛池身份,不由微微一驚,卻只是一瞬便恢復平靜。且不論他如何識得我和曲洛池身份,可是既之前他便已經看破卻佯作不知,那麼如今斷也不會將此事抖落出去。
看出我的疑惑,元非哈哈一笑,和麵上那副莊重之色頗是不符,“貧僧曾經有緣識得曲相,偏小曲公子容貌大半得自其父,要辨認出來並不算難。至於娘娘,”元非口中頓了一頓,撫起白色長髯復又續道,“如娘娘這樣華彩出眾的人物世間難尋,想必任是誰人見過一面都會過目難忘,更何況此前祈福一行貧僧曾見過娘娘不止一次。”
原來在陪同皇后進山祈福的那日元非便已經如此細心,想起在養傷的十幾日中那個滿口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胖和尚,
我揚起眉眼燦爛笑道,“大師還是如同此前那般喚我丫頭好了,靜華聽著比較順耳。”
“還是丫頭敏慧,和尚我乃是受師兄所迫才不得不這麼一番饒舌,謝過謝過。”元非毫不客套,徑直便改了稱呼,笑呵呵地坐在了我的面前大吐苦水,“丫頭你可知道,剛才那番文縐縐逼得和尚我有多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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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