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竟無力阻攔,實在愧對佛祖。”元覺低嘆一聲,面上現出微微慚色。
“一切皆有老天註定,既是如此,想是靜華福薄,無緣得見聖物。”胸口登時一空,我苦笑出聲。
心頭雖仍有疑惑,可是此刻立於面前的卻是寺中德高望重的元覺大師,他的話我又怎能不信?憶及此前每每提及墨蓮丹時,元覺便是一副不願啟齒的神情,彷彿於此時也有了答案。
原來,原來我的手竟然真的已經沒有了恢復的可能。
既那墨蓮丹已然不在,當務之急便是速速將我帶回帝都,再想他法。
剛剛踏上馬車,龍嘉寰便猛地撈我入懷,於我腦後低聲語道,“便是訪遍天下,我也定要為你尋來能夠令你痊癒之法。靜華,你放心,放心,我一定會!”
“嗯。”幾已溢位唇角的苦笑登時怔住,心頭一暖,我點頭道,“我也不信,這天下就當真沒有人能夠治得好我。”
“對!”微微加大了擁著我的力氣,龍嘉寰的口氣堅定不移,“一定會好,放心。”
知道恢復幾乎已經無望,沒有了期待之後我反而是日日好吃好睡,心情也開朗了許多。
尋訪墨蓮(07)
剛入帝都,便接連有僕從來報,可每每不等來人開口說話,龍嘉寰便將人趕了回去。
知道定是什麼事情緊急,可是龍嘉寰卻仍舊一派悠然,一心想著到何處尋訪名醫,任我獨自焦灼。
“湘西安吉鎮!”就在我思量著如何詢問的時候,他卻忽然大叫出聲,驚得我瞪大眼睛望向他。龍嘉寰忽然抓住我手,口氣中充滿希翼,“五弟當年曾經身受重傷,返京途中偶遇一祖籍湘西的遊醫,妙手調治之後,不過三日五弟便生龍活虎起來。這位大夫想必能夠治的了你的手的,我這便動身到湘西去!”
“遣旁人去就是了,你還是留在帝都處理朝事的好些。”扯住龍嘉寰的胳臂,見他對上我一副情急模樣,我急忙輕聲勸阻,“剛才你不也說了嗎,那是名遊醫,雖然祖籍湘西,他卻不一定是身在湘西啊。便是你親自去了,也不一定能夠尋得到他啊,所以不如讓旁人去尋也就是了。”
“你受傷乃是因我而起,我怎能將此重要之事交付旁人?更何況當年五弟受傷之時,陪在他身邊的只有我,旁的人也都不認識那名遊醫,還是我去比較妥當。”反手握住我手,龍嘉寰微微一笑,頗為堅決。
“你我心知肚明,連元非大師都束手無策的病症,這天下自是不可能有人有方應對。我都已經無所謂了,你又何必如此執著?”情急之下,我脫口而出。
“不!”斂盡了笑意,龍嘉寰捧起我臉,定定說道,“有的,我知道。”
“那也不急在一時,過幾日再去不行嗎?”我微微蹙眉,一心要將龍嘉寰留下。
“你是怕我因此耽擱了朝事,我怎不知?你的心思我知道,那麼我的心思你可知道?”面容一整,龍嘉寰深深望我,“朝事自有父皇母后決斷,便是用人之際,沒有了我也還有三弟、四弟、五弟,便是六弟如今也將遠赴邊疆歷練,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可是你的手,卻只有一雙,時間拖得越久痊癒的機率便會越低,我怎能耽擱?”
“可是你的身體,”仍要繼續遊說,卻對上龍嘉寰的眼睛,堅定、決然,斬釘截鐵。鼻端一酸,胸口、眼眶具是熱氣,我微微有些哽咽,“無論如何,也進府歇息了半日再走吧。”
“早去半日我便早回半日,放心。”見我鬆口,龍嘉寰重又笑開,輕輕拍撫了我的肩膀之後迅即轉身,掀開簾子便跳下馬車。
靠在馬車壁上掀開車簾,看著龍嘉寰清點了人手之後吩咐了高達什麼,便駕著坐騎返回到我的眼前,“一應事物都已經安排妥當,陳王妃會由我的心腹護送回王府,你且放心回去,好生將養著。我這便啟程,快則十日慢則月餘,必返。”
“路上小心。”知道留不下他,我抿著嘴唇輕輕點頭。
隔著車窗,龍嘉寰伸手過來撫上我垂於肩頭的一綹髮絲,低聲語道,“放心,等著我的好訊息!”
“好。”看到他自信滿滿的神情,我綻出燦爛笑容,重重點頭,“我等你。”
將頭臉探出車窗,一直望著龍嘉寰的背影,直到影影綽綽再也不見,我才縮回了身子下令啟程。
尋訪墨蓮(08)
馬車行至太子府,我託了高達手臂緩緩下車,卻見除了福雅敘帶著含香等人早已等在門口,竟不見夏亦喬那些素來好事的人,還真是奇了。
微一側目,高達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