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華姐姐?”
高達之後,是秀蓉和靜瑜齊來扶我。
“靜珣,靜珣她活了,她活了……”一邊抓住高達,一邊抓住秀蓉,我對著靜瑜厲聲嚷著。
“活了?”我一言既出,只見靜瑜滿目驚駭,“怎麼可能?”
機鋒相對(09)
“我看到了,看到了!我剛才看到她動了,她的眼睛眨了一下,真的真的,是真的……”感覺到高達想要掙脫,藉著衣袖遮擋,我用力擰了一下他的手臂,見他識趣不動這才越發手足無措地指著床榻,驚恐地叫嚷著將這戲碼演的十足十逼真。
“曉竹,你,過去看看……”見我又叫又嚷,靜瑜微一遲疑,終是轉向身旁那名侍女吩咐道。
“怎麼會?”靜瑜身邊那名喚作曉竹的侍女早已是柳眉倒豎,不待靜瑜音落便猛地上前衝至靜珣身邊,又是探鼻息又是查心跳地看了半晌,這才回頭笑說,“怕是大郡主看花眼了吧,明明是已經斷了氣的。”
“我就說嘛……”大大出了口氣,靜瑜幾乎是脫口而出,面上神情一反方才的緊張不安。
見靜瑜和那侍女反應甚是古怪,心中料定靜珣一死定和她脫不了關係,想起和此事的所有關聯所在,登時面上一寒,已然歪扭彷彿無骨的身子瞬間站直。
“靜華姐姐?”見我前後反差,靜瑜微微一愣,面色微現尷尬。
“是啊,剛才是我看走眼了,那身子明明都已經涼了嘛。”對著靜瑜冷冷一笑,我輕揚眉峰,“反正我時常看人都是走眼的,也不差這一次。”
“靜華姐姐?”見我目光犀利,意識到自己方才失言,靜瑜緊咬嘴唇,只是一雙眼睛卻是毫不懼怕地定定望我。
“太好了!”見靜瑜眼中那些小心、可憐都已全然褪去,我挑高眉眼,大聲稱讚。
“靜華姐姐可是有話要對靜瑜說?”揚著小臉,靜瑜面色微微發白,雖仍是那般楚楚可憐,卻做作無比。
“聰明!”衝著靜瑜翹了翹大拇指,不容置喙地喝了高達、秀蓉還有靜瑜的侍女統統出去,我合上房門,輕輕轉身。
“靜華姐姐但請直言。”見我神色堅毅,許是知道事情敗露,靜瑜索性坐了下去,自己斟了一杯茶端在手上,靜靜地只待我問話。
“靜珣服毒一事雖有蹊蹺,可是既然已有衙門仵作驗屍確認乃是自盡,我也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去翻案重查,你大可放心。馬場之上奪了那錦旗大出風頭也是你自己本事,即或是你暗藏機關在先,算計我與傅雪,我仍然可以視如不見。” 於靜瑜對面緩緩坐下,我同樣拿過一隻茶盞,徐徐將茶水傾倒盞中。
機鋒相對(10)
見我如此直言不諱,靜瑜也不辯解,只是一口一口地啜著手上的茶水,發白的面色逐漸趨於常態。
“今日,我只問你一事。”坐直了身子,我定定望向靜瑜。
“不知靜華姐姐所言之事乃是?”靜瑜抿了抿唇,秀眉微聳,端是一副柔婉模樣。
“費盡心機做下這一切,”往事如煙,一幕幕浮現在我的腦海中,胸口猛然一痛,我凝聲問道,“可是因為我曾經害過你?”
“靜華姐姐待靜瑜姐妹如一母所生,姐姐恩情靜瑜永生難忘,何來姐姐*咱們一說,靜瑜不明白姐姐話中之意。”靜瑜吸了口氣,咬唇要我望來。
“不明白?”好一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陳靜瑜!我冷笑一聲,視線從她緊握茶盞的手指一路攀升,直到與她眸子直直對視,“好,那我就對你說個明白。當初害曉雲慘死,令我險遭不測,除了靜珣精心謀劃一手操持之外,想必靜瑜郡主你同樣功不可沒吧。”
不曾料到我竟會如此一問,靜瑜猛地站起身來,面色也在瞬間重又變得蒼白。她囁嚅著想要開口解釋,卻終未能出聲。
見她如此反應,心中的猜測登時篤定下來。想起曉雲毫無聲息地躺在小床之上,胸口猛然一陣悸痛,我冷冷笑著站起身來,定定地俯視著面前的靜瑜不置一言。
“是,靜華姐姐所言不差!姐姐素來聰慧,靜瑜知道此事瞞不過多久,再加上馬場之上靜瑜鋒芒畢露,知道姐姐定會對靜瑜生出疑心,所以這才對靜珣姐姐起了殺機。”似是受不住我的目光凌遲,靜瑜緊緊咬唇,終於開口。
“只為將此前種種全部栽贓嫁禍給一個永遠不會再開口的死人?”我大力捏著茶盞,任手指傳來一陣陣生疼,依然毫不松力。
靜瑜忽抬起頭臉,反而是比方才顯得鎮定了許多。只見她輕輕吁了口氣,而後對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