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日上午的時候於院中閒走幾步,見見陽光,其他時候多是要我臥床靜養的。
見龍嘉寰如此上心待我,福雅敘雖然心中酸澀,面上卻仍然少不得要問問看看。
面對我時,她仍舊是一派的溫婉天真,別樣可愛。縱然已經看穿她的偽裝,我卻也是笑臉相迎,對她當初企圖害我的心思絕口不提。
還有那素來眼皮子淺薄的夏亦喬便是接連地偕同張笑梅、李淑群帶了些個補品、飾品、小茶果子之類的東西過門來探我。
一天到晚的,西廂院中人聲不斷,熱鬧連連。
念及龍嘉寰待我之誠,便是遇上夏亦喬等人時時地於我面前拿福雅敘和傅雪來言語挑唆,我也只是一笑置之,並不與她們一般見識。
不過那傅雪,倒也著實奇怪。我受傷的這幾日中,她也只是遣了身邊丫頭送來一些個人參靈芝之類的補品,本人竟一次不曾踏入我這西廂。
這樣委屈自己的支應著府中的女人,為的只是這太子府中一派和睦,少惹是非。如此這般的一團和氣,想必他心中亦是歡喜的吧。
許是大夫用藥精心,身上這些個小傷大好起來,便連疤痕也未曾留下,掌心、腿股之處不過獨是道道淺粉色的印記,日子久了,想必也就逐漸淡了。
在我病中的這幾日,龍嘉寰的時間彷彿一下子充裕許多。走動多了,說話也就多了,漸漸地,我和他之間越發熟稔。每每見他關切待我,心中便也越發愧疚。
因為,他想要的我已無法給他。
因為,我還是會不經意間想起曲洛池。
比方說此刻,拆去身上傷處的紗布,看著這清淺的印記,心中不由自主地便顯出他的音容笑貌來。一同湧上我心頭的,還有那瓶他求來特意送我的去疤藥膏,還有那笑眯眯地應了他說會日日為我上藥的曉雲……
那些過往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已經在我身上打上了深深的印記,今生,只怕永難褪去。
五月二十三的傍晚,龍嘉寰告訴我說,明日宮中將舉行馬賽。
見他徵詢我的意見,我笑著揮舞已然全好的雙臂,自然是當仁不讓。
馭馬雙嬌(22)
這天乃是天公作美,湛藍清遠,萬里無雲,便是看上一眼,已足以叫人好不開懷。
隨了龍嘉寰的馬車,我和府中其他女子同乘一車,趕赴皇宮。
飛鳳殿上向皇后見禮之時,我才發現本應皇室一族出席的殿上,竟有陳王府中的幾名郡主赫然在座。暫且捺下心頭疑問,望著對面滿面笑容的靜瑜、靜珞我含笑示意,眼現熱絡,至於她們身旁同樣炯炯望來的靜瑤、靜敏我則是我略一點頭就算做罷。
偕同女眷一起跟隨皇后來到馬場之上後,顧不及去欣賞這一望無際的馬場,我略微緩了幾步等著靜瑜姐妹跟了上來。
“回姐姐,咱們府上姐妹四人和田閔亮田大人府上的那對姐妹一樣,都是接了皇后懿旨才入宮的。王妃說許是為了前些日子府上那起子意外之事的撫慰。”不等我開口,靜瑜便已經極為伶俐地開口解釋。
“是和田家的姐妹一起入的宮的嗎?可還有旁的什麼人嗎?”知道靜瑜說的是此前因為惠夫人孃家父親意圖謀反而被牽連一事,可是我卻對此說不以為然。想起前日入宮皇后曾對我說過的話,禁不住心中微微一動,我便匆忙側身將眼光掃向後頭緩緩而來的兩名眼生女子。
田閔亮我是知道的,曾經更隨陳彥廣出征打仗,也有過一些小小戰功,後居位刺史,平日裡和陳王府的走動也頗為密切,算得上是一派之黨。
刺史一職雖不是什麼朝廷要職,也不若封了王的陳彥廣俸祿豐裕,可是一對女兒入宮面聖,如此一身著裝雖然還算光鮮,可是和其他女眷相比的話,就難免顯出幾分寒酸。
“是啊。和咱們一起入宮的就只有她們姐妹了,沒有旁的人了。”靜瑜微笑著衝那對姐妹輕輕點頭,而後便是乖巧地回話。
待她們走近我細細瞧過,才發覺這對姐妹不光衣飾尋常,相貌也只能算作中姿,莫說擱在一眾皇女當中,便是和陳王府中四名郡主相比,已經顯是綠葉紅花之別。
忽然想起當日入宮皇后隨意之言,仿似醍醐灌頂一般,我恍然大悟。只是心中仍有些微疑惑,不知帝后為何如此待見這陳王府。此前謀反牽連一事尚未完全平復,如今便又這般大張旗鼓獨現寵愛……
看不透其中隱情,我搖頭回神。
看看眼前如一雙春花模樣立著的靜瑜姐妹,又望望前頭逐漸走遠的靜瑤、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