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清靜,我也可以圈出一方天地,不讓任何人打擾!”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任逍遙輕輕一笑,彷彿在笑凌烈的自以為是。“你這樣跟養金絲雀有什麼分別?不要把你的意願強加在無傷的身上,你可曾真的為他著想過?真正為他做過什麼?”
“我……”凌烈正自信滿滿的想要反駁,可一時間竟找不出一個例子來。記憶中只有無傷為他驅除寒毒;無傷教他劍法;無傷四處奔走幫他恢復武功,險些丟了性命;甚至,無傷把身子都給了他;就連今天,無傷也在拼命的維護他!
而他為無傷做過什麼呢?今天無傷身上的所有病痛,幾乎都是他帶來的。無傷的心呢?只怕也被他傷透了吧。
想著想著,凌烈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口口聲聲說愛無傷,他真正為無傷做過什麼呢?他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報仇,為了武林稱雄,為了他自己!他其實從未想過無傷!
一直以來,凌烈覺得自己跟父親凌無咎不一樣。可事實上,他們同樣的自私,總是要求無傷的付出,從不想回報!
無傷之所以要離開,就是因為他看透了自己的本性了吧?所以傷了心,絕了念。
“為什麼你要跟我說這些?點醒我?你不是也傾心於無傷嗎?”
任逍遙苦笑:“可他傾心的人是你,我又怎忍心看他如此痛苦?我不在乎他和誰一起,只希望他一生一世平安喜樂。”
一句話彷彿醍醐灌頂,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的情愛!凌烈彷彿第一次看清任逍遙這個人,他長長吐了一口氣:“其實我真的不如你。無傷倘若選擇了你,一定會快樂很多。”
“你也可以給他快樂。”
“我嗎?”凌烈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些茫然。直到現在才明白他帶給無傷多少傷痛,真的還有機會補救嗎?該怎麼補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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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在擔心昊天門找上門來,對方卻突然沒了動靜。這本該是好事,可大家卻更加憂心。紛紛揣測,他們是不是又在醞釀什麼陰謀。
“逍遙老弟,你怎麼看?”古英風敲下一子,端起茶碗淺淺的呷了一口,既問棋局,也問時局。
這裡是“流雲山莊”,也是一干身受昊天門迫害不肯屈服的武林豪傑的避難之所。古英風是這裡的莊主,同時也是任逍遙的至交好友。
任逍遙笑了笑:“以不變應萬變。”隨手落下一枚白子,封住了黑子的棋路。
古英風撫掌笑道:“果然是妙棋。”
“兩位好興致。”一人緩步走上涼亭,微笑道。他步履輕捷,穿了一襲寬大的白衣,走一步,衣袂也隨風輕舞,彷彿就要隨風而去。
任逍遙笑道:“無傷,你來了。”
古英風則拱拱手:“練大俠。”
練無傷容顏微赧:“古莊主如不嫌棄,叫我一聲練兄弟則可。大俠二字,無傷愧不敢當。”
古英風笑道:“好,我就叫你練兄弟,你也別見外,叫我一聲大哥就好。不過說到這個大俠呀,你也不要推託,不信去問問這山莊裡的人,倒有一半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他們都說若不是練大俠相救,性命早就送在那凌烈的魔爪之下了。”
提到凌烈的名字,練無傷頓時勾起心事,沉默不語。他重傷後清醒,人已經在流雲山莊了。問起任逍遙過往情形,後者只是說凌烈把自己交給他照顧,起身去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是什麼事呢?練無傷不知道,卻隱隱覺得不對勁。這些日子總是沒來由的心驚肉跳,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
有時候也悵然想到,凌烈既然將自己送回來,就代表兩人之間再無瓜葛,卻依然無法不為他擔心。就算有任逍遙的加意照顧,有山莊中人熱情的噓寒問暖,還是經常會在哪個瞬間失了神,想起凌烈。
原來離開並不會剪斷思念,反而積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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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連三的受傷,現在雖然好多了,身子卻是一落千丈,特別容易睏倦。這天晚上,練無傷睡得很早,恍惚中他來到一條小河邊上,一個人背對他站著。
他叫那人凌烈,他直覺的認為那人應該是凌烈。他走過去,那人也轉過身。然後他看到一張滿是鮮血的臉,驚醒了。
好險,原來只是一場夢,卻早已汗溼重衣。
凌烈,你到底在做什麼?你回來吧,只要你回來,我就原諒你!
床頭多了一隻錦盒,那是他從沒見過的。開啟錦盒,裡面赫然是一枚龍眼大小的珠子──火紅色的珠子,像火琉璃一樣紅,卻比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