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他指的“家”是練無傷的竹舍。
練無傷淡淡一笑,也不答話。凌烈,你真覺得那是你的家嗎?你甘心一輩子躲在那裡?
日子這樣過下去,倒也平淡溫馨。這天,練無傷做好晚飯,在院子裡劈柴,等那打獵的一老一小回來。
隱隱的,感到不遠處有兩道目光正凝視著他,停住手張望。
“無傷。”
站在竹籬後的男子見他注意到了自己,走上前來。
“啊。”不自覺地放下斧子,站起身。
來人是早該露面的任逍遙,然而對於他的出現,練無傷還是微微感到吃驚。不知所措的愣了愣,目光停在他的胸口:“你的傷……好了嗎?”
任逍遙摸摸胸口,苦笑:“已經結了痂,降龍堡的傷藥向來很靈的。”傷勢其實不輕,但以他的性子,自然不會讓別人有愧疚之感。
練無傷定定神,一揖到地:“我一時魯莽,誤傷了任兄,還望不要見怪。”
“別這樣!”任逍遙哪肯受他的大禮,搶上一步將他扶起。
兩人手掌碰觸,練無傷受驚般的縮了回去。
“啊,我失禮了。”自從和凌烈有過肌膚之親,他對肢體間的接觸格外敏感。可能是身體對那次的經歷還有餘悸,這甚至不是自我壓抑就能控制得了的。奇怪的是,對像若是換作凌烈,他又可以忍受。
這種感覺又來了!任逍遙暗暗皺起了眉。不知為什麼,這次見到練無傷,總覺得他和以前不同,明明人還是那個人,感覺就是不一樣,這也是他來了很久,卻始終沒有現身的原因。幾天不見,無傷似乎格外吸引他的目光,好像舉手投足之間,多了幾分……風致?對男子,能用這個詞嗎?
練無傷斂容道:“對了,我還沒謝你,若不是你的指引,我也不能在地牢裡找到凌烈。”他事後回想,那晚在門外出現的黑衣人,顯然是故意將他引去地牢的。除了任逍遙,他想不到第二個人選。
哪知任逍遙卻道:“我不知道凌烈在地牢裡呀。”
“那這黑衣人又是誰?”
練無傷把那晚情形說了,兩人都覺事有蹊蹺。
任逍遙沉吟道:“無論如何,此人應該是友非敵,不用太過擔憂。等我回去暗中查訪,說不定還能找到一個幫手……”
“無傷,我們回來了。打了好多獵物,有一隻山雞還是我親手抓的呢!”
愉快的聲音打斷兩人的談話,凌烈當先走來,後面跟著張獵戶。
“你……”見到任逍遙,凌烈有些吃驚,警戒的退後幾步。
練無傷連忙插到兩人中間:“凌烈,任公子是自己人,就是他讓張老爹照顧咱們。”
凌烈見是降龍堡的人,便以為是來抓他的,這時聽練無傷一說,又見任逍遙和老獵戶在一起寒暄,這才信了。
“別在外面站著,進屋吧。”老獵戶見了恩人格外高興,拉著任逍遙向裡走。
這邊練無傷叮囑凌烈:“任公子對咱們有大恩,你以前跟他的那點恩怨也該放下了。”他一點也不擔心任逍遙,人家心胸寬闊,斷斷不會跟凌烈計較。
凌烈笑笑,湊到練無傷耳邊:“你可知我以前為何總要找他麻煩?”
料定他不知,凌烈接著公佈答案:“因為那傢伙對你有非分之想,我討厭。”
練無傷愕然:“哪有此事!”
凌烈笑嘻嘻的也不辯駁,心想那傢伙雖然掩飾的很好,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不怪無傷遲鈍,自己只是因為懷了同樣的心思,才格外敏感。
“你不要胡思亂想,待會兒進去,更不許胡說八道。”
“放心。以前我怕你被搶了去,才疑神疑鬼,如今你裡裡外外都是我的了,還怕他做什麼?”一如偷了腥的貓,凌烈笑得又壞心又得意。
練無傷懶得聽他胡說八道,有這句保證就夠了。“進去吧。”
“等等。”凌烈拉住他的手,神神秘秘地道,“你看這個。”
他手上多了一個白布小包,開啟后里面是幾顆櫻桃大小的果子,晶瑩剔透惹人憐愛。“這是山上的野果,一棵樹上就這麼幾個熟透了的,我找了半天。來,嚐嚐。”
拿起一顆放進練無傷的嘴裡,一臉期待地問:“好不好吃?”
練無傷輕輕咬了下去,甘甜的味道就從舌尖蔓延開來,一直沁到心裡。笑著點點頭。
凌烈頓時高興起來:“那我包起來,晚上一起吃。咱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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