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她又怎忍心?
問過娘後這才知曉,我暈迷足足有七天之多。突然想起蕭塵的半月之約,心裡一片落寂,這半月早已過去,蕭塵他怎沒有來找我?是與我說著玩的?
不,絕對不是,那他是在杜家找不到我,所以才失了約的?又或者不知花向晚是哪裡人而找不到?
悠閒的坐在梔子園中,七月傍晚的夕陽將高大的梔子樹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那雪白的梔子泛著金光,如佛光普照般的靈氣逼人。
面前的小桌上,梔子花茶正冒著氤氳的熱氣,嫋嫋而升,慘淡灰濛變成金光閃閃。
輕輕搖著美人扇,微風輕拂,帶起我鬢間的髮絲調皮的打著轉兒。輕嘆一聲,梔子的花期只有短短的三個月左右,現已入了七月,藏在濃郁碧綠的枝葉中的花苞已所剩無幾了。
心中升起一陣惆悵,中秋過後,梔子就該全部調零了吧。
“小姐,門外有一位小哥要見你,說是一位姓蕭的故人託他帶來了一封信。”小丫頭離歌匆匆的跑進了梔園中。
蕭塵之死
我抬頭,心中一怔,姓蕭的故人?莫不是蕭塵?
“快帶我去看看。”扔了手中的扇,一躍而起,提起衣裙迫不急待的向前廳跑去,心中滿是歡喜。
蕭塵派人來接我了麼?
自從醒了之後,我才發覺,原來就算我在花家,也一樣心心繫念著蕭塵。
而我,也不必像在杜家那般謹言慎行,更不必擔心我的言行舉止會讓杜家的人對花家不利。
“小姐,可別忘了,你現在是彌留之人。”
離歌的話提醒了我,連忙停下腳步,衝她調皮的一笑:“哥哥會替我接下信的,我在暗處看看就好。”
花家客棧的前廳中,確實有一個書僮模樣的男子拿著一把玉蕭正與哥哥說著話:“我要見花向晚小姐,公子吩咐一定要親自給她方可。”
我一喜,那書僮我在清幽河邊見過一次,故還記得他。便差了離歌前去。離歌會意,與那書僮耳語幾句,只見他面露懷疑,終是將袖袋中的書信抽了出來連同玉蕭一起交給了離歌,一再叮囑:“切記,除花向晚小姐外,不可讓其他人拆閱此信。”神色凝重,似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那書僮剛出客棧的門口,哥哥便一手搶過了離歌手上的信與蕭,壓低聲音吩咐:“就當那人沒有來過,這信,當然也不能讓小姐知道。”
離歌看了一眼我藏身的位置,抬起手指,小心翼翼的指著我,有些為難的回答:“可是,小姐她……”
哥哥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來,我連忙向他展開一個討好的笑容。
他頓時一驚,將信藏在衣袖中,迅速的向我這方奔來,將我拉入院中,低聲的責怪著:“唉呀,晚兒,你想氣死哥哥呀,如果你活得好好的訊息傳到杜家,你還怎能拿到休書?怎能再呆在花家?”
我瞥瞥嘴,一手搶過了他手上的蕭,伸出另一隻手,意思是讓他將信給我。
“什……什麼?”他裝作不懂,雙手背在身後,突然又疑惑的問道,“你在家好好的待著,要銀子做甚?”
我無語,連忙提醒他:“信,蕭塵託人帶來的信。”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哥哥正要拂袖而去,我一把拉住他,不依不饒:“我不管,我都看見了,那是我的東西,你要還給我。”
他無奈,狠狠的瞪了離歌后只得由袖中拿出那封信,抬起我的手,一把將信按在我手中,不悅的警告著:“好,你的,哥哥以後再也不管你的事了,哼。”
我不理會他,跳起來在他頰邊輕啄一口:“就哥哥最好了。”話音未落,人就已經穿過了滿院的梔子,到了房前的躺椅上。
“這丫頭。”遠遠的,聽見哥哥寵溺的聲音由身後傳來。
迫不急迫的拆開信,端正嚴謹,卻略顯娟秀的蠅頭小楷便映入眼簾:“晚兒,請原諒我沒有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實在事出突然,萬分抱歉。
當你見到這封信時,我已不在人世……”
一行字,將我滿心的歡喜擊得粉碎,心在那一瞬間,像是隨著那句我“我已不在人世”一起停止了跳動,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花,只有一個聲音在耳邊叫囂著:蕭塵死了……死了……
突然,滿世界變得一片黑暗,身體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一樣,飄搖欲墜,手中的那張素箋隨著我的倒下如斷翅的蝶般翩然飛舞。
“小姐,小姐……”耳邊傳來了離歌焦急而逐漸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