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頓了頓,“青青,那韓平王詭計多端,為人陰險,你…要小心。”
李青低著頭,心思飛快的轉著,沈青葉知她甚深,這樣說,是擔心什麼?她是不是也不希望她去了那平陽城的王府中?李青抬起頭,眼神清明的看著沈青葉說道:
“姐姐,我怕冷,不會去韓地的。姐姐以後聽到什麼不好的信兒,多勸勸小九,我不會有事的。”
沈青葉眼睛亮了亮,果然是有打算的,嗯,只要不進了平陽王府就好,皺著眉頭道:
“青青,你這是何苦?!”
“姐姐,人各有志。我不想隱瞞姐姐,還請姐姐成全。”
沈青葉點點頭,李青退後半步,鄭重的曲膝福了一福,沈青葉擺擺手,示意她坐下,想想前幾天鬧出的大事,嘴角閃過絲冷笑,歪著頭看著李青道:
“外頭還有件笑話呢,說起來和青青也有關。”
李青有些驚奇,和她有關,啊,李敏華應該就是前幾天出嫁的,難道鬧出什麼事了?李青皺著眉頭:
“和我有關?什麼笑話?”
沈青葉想著那天新房中,一片紅色中那張青春豔麗的臉,那些胡言亂語,笑著道:
“你那個妹妹,十月初十的好日子,竟然在新房中鬧了起來,定要讓替福康郡王拜堂的四公子做她的夫君,福康郡王當場就暈厥了過去,隔天就沒了,王妃氣個仰倒,又心傷福康郡王,至今還病著,你父親和母親當天晚上,就跪到王府請罪去了,昨兒聽我父親說,王府已經遞了摺子,給你那個妹妹請了封號叫貞郡王妃,王妃鐵了心,定要她替福康郡王守一輩子墓道。你母親聽到信兒,就暈了過去,你父親今天已經上了謝恩摺子。
”
李青怔住了,那張囂張豔麗的臉,那個青春逼人的身影,那襲紅衣,從此就要被活埋在地下陰森的墓道里,李青微微打了個寒噤。李雲生竟然還上了謝恩摺子!沈青葉看著臉色蒼白的李青,有這樣的父親,真是讓人太過寒心,也怪不得她一心要逃離,要隱去民間。
李青回到屋裡,沉思了很久,第二天一早,出門到前院找了王嬤嬤,恭敬的曲膝行了禮,低聲說道:
“姑姑,李青有個自幼伏侍的奶嬤嬤,自我入官,就脫了籍在外養老,過幾天我就要出發去韓地,往後……想請姑姑成全,讓我見一見她。”
王嬤嬤有些愕然,她怎麼敢提如此出格的要求?昨天……還是問問沈大人的好,笑著說道:
“姑娘,雖說這也在情理之中,可這不是老身能作主的事。姑娘請稍等等,老身去回了大人。”
李青笑盈盈的曲膝謝了。
第二天下午,王嬤嬤把李青帶到了官房邊上的小抱廈中,鄭嬤嬤已等在抱廈中了,看著李青那張蒼白乾枯的臉,忍不住悲上心來,不住的掉眼淚,姑娘何曾吃過這樣的苦?一把抱住李青忍不住哭出聲來,李青拍拍她的後背,在她耳邊低低的安慰道:
“嬤嬤不要哭,你知道的,我用了藥膏,停個半年就能和原來一樣了。”
王嬤嬤退到了臺階下,含笑遠遠看著,大人都給了方便,她自然也不去會做那不識趣的惡人。鄭嬤嬤止了眼淚,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
“姑娘怎麼突然就捎信說要見面了?”
“一是有些話當面說更好些,二是,以後萬一有什麼事,也不會連累了周嬤嬤。”
李青低低的解釋道,鄭嬤嬤點點頭,有今天的見面,以後不管出什麼事,都不會有人再查信是如何遞出去的了。
“姑娘,連慶找好了一家鏢局,定了三男一女四個鏢師,連慶說,姑娘選的地方最近聽說不太平,要不要換個地方?”
換個地方,近些的,就在慶國境內了,出了事,平王一定又會大做文章,朝庭肯定會大肆搜捕,還有個知情的沈青葉,事情就麻煩了,再遠,就是韓地,她們一群京城口音的慶人,太容易暴露,邊境處正好又不太平,出了事也不顯眼,朝庭可以推脫乾淨,平王也不至生了疑心,更不至於為了個婢女大動干戈,“就在那裡,那四個鏢師是什麼來歷?慶叔可打聽過?”
“打聽了,一男一女原來是韓地的,另兩個是慶國人,姑娘知道,韓人勇猛,各個鏢局裡的鏢師多數是韓地的人。”
李青心中微微有些不安,卻又想不出頭緒,半晌方點點頭。鄭嬤嬤從帶來的包袱裡取出件貼身厚夾衣來,看了李青一眼,李青微微點頭,鄭嬤嬤轉過身出來,雙手捧到王嬤嬤面前道:
“姑姑,韓地酷寒,姑娘自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