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還是不好嗎?”夕顏趴在床上讓司徒豐把脈。看了眼他的腿。
“沒辦法,年紀大了,一到這個時候就會犯病,也沒什麼法子醫治,只能這樣用草藥泡一泡,緩解一些痛楚。”
司徒豐收好墊枕,回身整理藥箱,“夕顏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了。”
“真的麼?”睿文欣喜的上前握住他的手,“先生,夕顏她真的沒事了嗎?”
“是她沒事,又不是你沒事,你高興個什麼勁兒?”司徒豐白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到帳門口大聲喊道“斐落,我在這兒,快過來接我。”
回身望見睿文蹲在床邊和夕顏一起開心的笑著,不禁搖了搖頭,“傷雖然是好了,可是傷疤還在,還需得時時上藥,才能好地徹底。”
“夕顏明白,”夕顏唇角上翹,柔柔的笑盪漾開,“謝謝先生。”
“謝什麼,我正好可以試試我的雪玉冰蟬霜有沒有去疤地功效,”說罷,司徒豐站在一邊,得意的眯起了眼睛。
沉浸在歡樂中地兩人誰也沒在意他說地話,司徒豐見了也不惱,只笑著點了點頭。
疊疊沓沓的馬蹄聲打破了營帳中地寧靜,睿文驚的跳了起來,緊張的繃直了身子。
他衝到門邊,悄悄拉起門簾,雨水很快灌了進來,瞬間打溼了他的臉。
連天雨幕中,他見到一群騎著高頭駿馬的人正向著他們的營帳而來,越來越近了,他看到為首的是一匹黝黑駿馬,馬上一個寶藍色織錦緞長袍的身影分外熟悉。
陳守備從斜裡衝出來,跪倒在高藍色身影面前,那身影下了馬,將他扶起,也不管身後撐傘的宮人,一徑隨著陳守備像他們的營帳衝了過來。
他來了,他終於來了,睿文躲在門邊,摸了把臉上的雨水,回頭望向躺在床上的夕顏,從這裡開始又是分別了。
“夕顏,”他喚了聲。
夕顏抬頭,一臉疑惑的望著他。
他笑笑,卻是滿嘴苦澀味道,看到夕顏擔憂的眼神,他搖了搖頭,再笑笑,手指了指門外,便將門簾高高的撩了起來。
大雨瓢潑,地上很快便有了積水,而那個寶藍色身影就這樣毫不顧忌地面汙濁的積水,大踏步來到夕顏面前。
“夕顏,我來接你回去。”他在笑,從心底蔓延出來的喜悅,在見到她安然躺在床上後,達到了巔峰。
自從聽到那句“貴人被人刺傷,”後一直紮在心中的硬刺,終於可以拔去了。
夕顏抬頭望向面前的人,衣衫盡溼,緊緊貼在他身上,髮髻散亂,還在往下滴著水。他的臉上沾滿水珠,眼眶凹陷,神情憔悴,可是他的眼卻明亮無比,深入潭水的雙泓似要將她生生吸入。
她的手撫上他的臉頰,雨水冰冷的觸感讓她瑟縮,可是她還是將手覆了上去,將她掌心小小的溫暖,讓他的雙頰回溫。
熟悉的檀香縈繞四周,是他,真的是他來了。
兩行清淚滑下她珠玉般的面頰,長久以來所受的種種難堪、屈辱,化成滿腹辛酸的淚水顧不得他身上冰冷潮溼,夕顏探出身一把抱住他,嚎啕痛哭,看到他在面前,被他環在懷中,身心完全放鬆下來,一顆懸著的心突然落了地,這一路所受的委屈,只想透過淚水,他的懷抱中肆意宣洩。
慶嘉帝虛抱著她,輕撫她的頸項安慰,此刻不需要太多言語,只要讓她知道,有他在她身邊,她就到家了。
………【第五十張 回宮】………
草長鳶飛,鬱郁蒼翠,五月的碧空一如水洗。
一輪薄日升起,萬寶湖上金光粼粼,早起的鳥兒已經發出了啾啾的叫聲。
夏至輕手輕腳進門,將窗上的竹簾捲起,日頭探進來,在地上開出一朵朵白花。
“夏至,是你嗎?”沙啞的聲音自床帳中傳來,一隻素白玉手急急撩開床簾,看向窗邊的人。聽到聲響,夏至急切的撲到床邊,“主子,您醒了。”
“真的是你,”夕顏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夏至,我真的回來了嗎?”
“是的,主子,回來了,夏至在這裡,”夏至握住她的手,激動的淚光盈盈,“這兒是禧月宮,您回來後都睡了兩天了。”
兩天?夕顏怔怔的抬頭望向床帳外,熟悉的一景一物,分明是自己的禧月宮,手掌中傳來溫熱的溼意,是夏至臉上的淚,這一切不是做夢。
“我怎麼回來的?”夕顏想撐起身體,卻扯動了身後的傷口,一陣鑽心的刺痛,她只得徒勞的躺回床上。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