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姐,如果我的手下對你無禮,那我叫他來跟你道歉?”
鍾敘敘心裡的緊張還沒有消除,哪裡還敢捋老虎的鬍子?連忙擺手:“不必了,他沒有無禮,我只是想知道你把我帶到這裡到底有什麼打算?”
義大利男人眯起眼睛,模樣像一隻狐狸:“我與令夫湛墨青算是故交,請老朋友的妻子喝杯咖啡豈不正常?”
“你與湛墨青是故交,那就應該請他喝咖啡,不應該請我。”鍾敘敘頓了頓,也學著他眯了眯眼睛:“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瓜田不脫鞋,李下不摘帽’,目的就是要避嫌,免得引起別人誤會,我認為你今天的做法似乎並不合適,你說呢?”
“呵呵,”義大利男人仰頭笑出聲來:“鍾小姐果然伶俐,只是我認為,請了你,就等於請了他,上次你們到了義大利我沒有好好地招待,這次當然好彌補過失。”
什麼意思?他的目的是湛墨青?鍾敘敘想起在義大利的遭遇,眼前一陣發黑,口不擇言:“你又想怎麼樣?你別忘了,這是在中國,你不要以為可以像在義大利一樣草菅人命為所欲為!”
“草菅人命?什麼意思?”義大利男人聳聳肩:“鍾小姐,你們中國的有些詞語我不是很明白,不過你不要激動,我不是很喜歡女人大吼大叫,就讓我們靜靜地等,看看湛墨青到底要用多少時間才可以找到你,嗯?”
轉頭又吩咐手下的人:“給我們這位可愛的小姐準備一點水果和點心,只有咖啡未免太過於寒酸。”
鍾敘敘張嘴正打算再說話,他卻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立馬轉過來,用手指比劃著噤聲的姿勢,雖然面帶微笑,但是散發出來的威脅意味不容置疑。
她於是收回了聲音。
“整整十分鐘。”義大利男人邊看著鍾邊搖頭:“這個速度比我想象的稍微慢了一點。”
什麼十分鐘?鍾敘敘正疑惑地皺起眉,客廳的門被啪地一聲推開了。
“敘敘!”湛墨青長身玉立站在門口,陽光從戶外灑進來,在他身後彷彿張開了一面大網,整個人被罩在光暈中,臉卻看不清。
鍾敘敘從沙發上站起來。)
“有沒有事?”他急步走到客廳裡面,一把拉過她摟在懷裡上下檢查。
“……我沒事。”鍾敘敘覺得臉有些紅。
“放心,對待女士要有禮貌,這是紳士法則。”義大利男人依舊穩穩陷在沙發裡,語氣溫和有禮,給人一種他真的就是徹頭徹尾的紳士的感覺。
湛墨青再三確定了鍾敘敘沒有受到任何侵犯,便輕輕將她放開了。不知為何,鍾敘敘在鬆口氣的同時也莫名地覺得有些失落。
“好久不見,湛墨青,怎麼今天臉色不佳?”義大利男人終於從沙發上站起來,雙手插/在褲袋裡不做任招呼的姿勢。
湛墨青淡淡瞥了他一眼,微微頷首:“好久不見。這麼多年過去,你的中文進步不小。”
氣氛……算不上劍拔弩張,但是也絕對談不上和諧友好。鍾敘敘攥緊了汗津津的手心,下意識地目測四周的逃生通道。
湛墨青突然伸手過來拉住她的拳頭,用力捏了捏,好像是要告訴她不要擔心。
“呵呵謝謝誇獎。”義大利男人眉峰輕揚,眼光掃過他們相握的雙手:“你們夫妻感情似乎不錯。”
“不勞你掛心。”湛墨青挑挑眉。
“這麼冷淡的回答,真叫人難過。”義大利男人半真半假地說道:“雖然你們去義大利的時候我沒有好好地招待,也不必如此見外。”
湛墨青半虛起眼睛,嘴角上揚:“多虧你沒有‘好好’招待,否則我還不知能不能站在這裡。”
義大利男人微微傾身,似有半分遺憾,半分低落:“我手底下的人不懂事,讓你們受驚了。”
“無礙。”湛墨青斂眉:“我要帶我妻子先走。”
“不要急。”義大利男人立即抬手阻止他,眼中怎麼看怎麼有一種血腥的殘忍。)
“不要急。”他慢條斯理地又重複了一遍:“我的樓上藏著一個人,你想不想知道她是誰?”
湛墨青神色隱忍,眼神卻帶著一種刺骨的寒,彷彿是猙獰的獸:“你什麼意思?”
義大利男人俯身端起水晶茶几上的瓷杯,細細地喝了一口:“我的意思就是——樓上的人和你身邊的人,只能帶走一個,你自己選。”
鍾敘敘突然想起之前樓上的那一聲脆響,是誰呢?一個念頭閃過,陣陣眩暈襲上來,讓她幾乎站不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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