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湛墨青對此比喻表示無比汗顏。
酒店的裝潢設計確實十分古典高雅奢華,特別是一盞盞中國式的古燈,讓人感覺這裡不僅僅是酒店,還能伸手可觸控到時間隆隆的迴響。
房間已經提前預定好,辦好手續以後,服務員就領著他們坐上電梯上樓。
鍾敘敘發誓,她從來沒有住過這麼高階漂亮的酒店。
經典小套房,大大的露臺有太陽椅和餐桌,此時霧氣已經漸漸散去,從露臺上可以模模糊糊看到著名的瀉湖。如果天氣晴好,在露臺上吃早餐看風景,該是多麼一種奢侈的享受。
她摸了摸絲滑的床褥,發出感嘆:“資本主義國家就是**,這麼住一個晚上要花掉我小半年工資。”
湛墨青微笑拍拍她的肩膀:“休息一下,吃完中飯我們去聖馬可廣場逛一逛。”
拿破崙曾說,聖馬可廣場是“歐洲最漂亮的客廳”。他們到達廣場時,已過正午,霧氣只留下薄薄一小層,如淡淡的紗籠罩在廣場上方,又彷彿隨時要被風吹去一般。陽光穿透雲層和薄霧,灑在人們身上,微暖。
走進廣場,就好像走進了一幀幀漂亮的明信片,圓頂的大教堂,四角形鐘樓,廣場中間停留著的不可計數的灰色鴿子,大氣磅礴,美不勝收。
鍾敘敘四周打量了一圈,哀哀地嘆:“要是能一個人來這裡就好了。”
“為什麼?”湛墨青問。
“以前在國內孤陋寡聞,現在才大開眼界,你看周圍多少帥哥型男?要是我自己單獨過來,說不定能跟赫本一樣,上演威尼斯假日,來一段浪漫邂逅。”
湛墨青若有所思地點頭:“我也後悔了,你看周圍多少美女。”
鍾敘敘心一寒,氣得要跳腳,他突然拉住她:“看吧,這樣的話多傷人,以後不許再說了。”
他的眼睛裡面好似有滿天繁星,讓她一瞬間神思恍然。
兩人走進聖馬可教堂。據說從1075年起,所有從海外返回威尼斯的船隻都必須繳交一件珍貴的禮物,用來裝飾這間“聖馬可之家”。所以聖馬可教堂如今已經是一座藝術寶庫。
遊客很多,但是教堂內一點也不吵鬧,人們說話都注意控制著聲音的大小,更不會出現如同國內的旅遊景點導遊拿著大喇叭解說的情景。
鍾敘敘旁邊注意到有一對白人中年夫妻,每每看見某一件藝術品,就雙眼放光凝視許久,間或低低交流,神態繾綣,好似見到自己傾心已久的物件。
她悄悄看湛墨青,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幅壁畫專注地欣賞,她於是低低問:“湛墨青,你好像很懂行的樣子,也給我解說一下唄。”
湛墨青也壓低聲音回答她:“沒什麼好解說的,你覺得哪裡漂亮就看哪裡。”
“你當我是小霸王學習機啊?哪裡不會點哪裡!”鍾敘敘怒。
湛墨青無奈地攤手:“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也外行。”
她囧了。
走出教堂,已經是下午,太陽西斜,廣場上有人在喂鴿子,灰色的鴿群呼啦啦地飛過來,翅膀飛動,像泛白的海浪翻湧,咕咕的聲音悅耳動聽。
鍾敘敘舉起攝像機,對準湛墨青。他此時雙手插在褲兜中,看著飛舞的鴿子。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和煦的陽光凝結在他漆黑的髮梢和高挺的鼻端,背後是高聳的威尼斯城徽飛獅雕塑,海風輕輕揚起他的大衣衣襬,他轉頭看向她,神色安詳寧靜得如同小孩。
她深吸一口氣,滿胸都是海風送來的微鹹氣味。
突然,手臂被從後面重重撞擊了一下,巨大的衝擊力讓她手裡的攝像機再也握不住,咚地一聲飛了出去,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刺著她的眼睛,然後狠狠摔在地上,發出響亮的“啪”聲。
“對不起。”撞到她的是一個身著黑衣的義大利裔男子,但是居然對她說國語。高高大大,鼻樑筆挺,頭髮很長,在腦後紮成一束,眼中帶著些許輕佻。他抱歉地衝她點點頭,俯身幫她撿起攝像機。
鍾敘敘聽到熟悉的鄉音,心底升起一股親切感,也不好計較他的冒失,接過攝像機稍微檢查,好在鏡頭並沒有摔壞,依然兢兢業業地繼續在工作。
她朝他微微一笑:“沒關係。”
“那個是你男朋友麼?”黑衣男子的國語不算標準,有些生硬。
她搖搖頭:“是我丈夫。”
“丈夫。”黑衣男子重複一遍這兩個字,他捲舌的時候很吃力,好像嘴裡裹著一個大核桃:“小姐,你的丈夫很英俊,你們很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