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憨雖然感覺到累,但只僅侷限於身體上,從未有過現在這樣的情況,心累或者是心裡看到人們對於物慾的追求,對享受的膜拜,也許是打擊,也許更多的是過慣純樸生活的二憨從根本上就牴觸。
“恩,累,我先回醫院了,你繼續逛街吧。”二憨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你就走了?你找的到回去的路嗎?”小語詢問道。
“我來的路上,記道兒了,也沒有多遠,我自己可以回去。”二憨固執的說到。
“我打車送你吧,哦,差點忘記了,剛才給你講了手機怎麼用之後不是說要去買張電話卡的麼,你現在回去知道去哪裡買嗎?再說了,你兜裡錢也不夠。”小語已經沒有挽留二憨的**了,她從接觸的時候就不難看出,二憨是那種固執的人,認準的事就會堅持下去,雖然這種精神在當今的社會很重要,但事情往往都有兩個方面,固執在另一個方面卻是可以讓一個人不撞南牆不回頭。
“我又沒啥事,弄個手機就是在浪費,而且手機這東西,我就見過我們鄉長用過,就算鄰村的村長都沒用上過手機,所以我感覺,我用手機不合適,還是還給你算了。”二憨聽到小語提到手機的事情,索性就想把手機還給小語,一來是不想欠下更多的人情債,二來,他現在也確實不需要這樣的東西,在他眼裡,手機這樣的奢侈品(在很多人的眼裡,手機只不過是普遍的聊天工具而已),放在自己身上,就是個累贅,甚至是定時炸彈。
“和你說你也不明白,這些只有你自己慢慢接受才行,你那農村人的思想該要轉變一下了,我這麼和你說吧,手機的作用就和你種地要用鋤頭一樣,只是工具而已。”小語說到。
二憨接受新事物其實是很快的,他其實已經基本會用手機了。
而且,這些天來,也看到了各式各樣的人。他明白農村和城裡人是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和消費觀念。他之所以拒絕接受這個手機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感覺,這是一種施捨。說自己不合適用手機的那些理由,只是不想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但小語根本不瞭解二憨,仍不厭其煩的開導著在小語看來,思想仍未開化的二憨。
無奈之下,二憨只想早早的脫離讓自己很不舒服的逛街,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如果繼續和小語逛下去,自己的心裡還將會受到多大的打擊。
“好,去買你說的電話卡吧。”二憨此時倒讓小語覺得辦事雷厲風行了。
讓二憨想不通的是,一個電話要3000多,然後打電話還要另花錢,要知道一個手機的價格就相當於家裡種地一年的收入,這難免讓二憨暫時很難接受。
如果之前小語給二憨花錢買衣服並給他手機,二憨是感激;之後請二憨吃飯,二憨感覺自卑;有了之前的種種,現在二憨心裡因為看不慣城裡人的奢侈和這樣的生活享受帶給他的自卑,導致他心裡很亂,很煩,甚至發展成一種類似於報復的心態。所以現在小語所做的一切安排,二憨即使不認為是理所當然,但也可以讓自己做到‘受之無愧’,‘心安理得’。
小語在附近一個銷售各種卡的商店買的SIM卡,把卡放到了抽獎得來的手機裡,打通了自己的電話,又回撥了回去。
“可以了,這個是我的手機號碼,有事情可以打給我,我都已經存上名字了。”小語將手機遞給了二憨說到。
“哦,謝謝你,又讓你破費了,這卡100塊錢可以用多長時間啊?”二憨問到。
“卡里有100塊錢的話費,按你打電話的型別不同,收取不定的費用,長途要貴。不過你給我打電話的話,很便宜。”小語也沒有和二憨細說卡的資費標準。
“你不是累了麼,我送你回醫院吧。”小語已經被情緒不高的二憨搞的沒有興趣繼續一個人逛街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又不是很遠,我看你好像還沒有逛夠,你不用管我。”馬上就可以離開了,二憨心情稍微恢復了些平靜。
此時的二憨卻感到了稍微的愧疚,他開始責備自己忘了陪小語出來散心的初衷。他不想讓小語送自己回醫院,因為現在小語的注意力集中在逛街上,才讓她暫時忽略了姥姥過世帶給她的悲傷,二憨也不忍心讓她剛剛才漲起的飽滿情緒再度轉為傷心。
“我還是送你回去吧,我也有點累了,萬一你找不到路,更麻煩。你不是也累了麼,從這裡走回到醫院也有點遠,我回家順道就送你了。”小語說到。
“找不到路,不是還有手機麼。我這麼大的人了,丟了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