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下跪?”
“不在乎,我什麼都不在乎了,沒有你,要尊嚴有何用!”
我嘆了口氣:“你再不走,我就消失在這個城市!”
他愣住。
半晌,咬住蒼白的嘴唇,堅決的甩下一句話:“我不會放棄的!”說罷,轉身離開。
我擦擦額角的汗滴,一臉倦怠。
回過頭,顧莫修正站在遠處,遙遙望著我,淺淺微笑。
溫柔的表情,讓我頓時有了精神。
我渴望的,是這個男人。
除了他,我誰都不要。看都不會看一眼。
我這樣告訴自己。
***
顧莫修變得越來越安靜。
他大部分時間說話很少,有時卻又突然說話很多,並且讓人啞口無言。
你不能要求一個病人,說出柔和詼諧的語言來尋覓樂趣,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幾乎不做任何嘗試來說出內心被壓抑的彷徨和恐懼,靜默滯留是他疾病的核心所在。
他不再跟我去學校了。
我問他原因,他只道是天熱了,不願意出門。
我笑話他懶,他就撲過來撓我癢癢。
炎炎夏日,貓咪在一旁伏睡,身上不知什麼時候少了一大塊毛。
我正準備開口詢問,嘴唇便被他堵上。
很快,便跌入□的河流。萬劫不復
這幾日,總是睡不安穩,半夜似乎總能聽見貓咪嚎哭的聲音。
每天頂著黑眼圈去學校,被領導罵了無數次後,終於得來一個星期的假期。
我抱著貓咪窩在沙發上,突然發現這小東西似乎瘦了不少。皮毛也開始暗淡無光了。
我摸著它的小腦袋,嘆氣:“你這個小傢伙,每天晚上都吵得我不能入睡!這都已經夏天了,你發什麼春?”
小傢伙委屈的‘喵’了一聲。
“笨笨,你在和誰說話呢?”顧莫修從房間裡走出來。
“和貓咪咯!這小傢伙,最近每天晚上都吵得我睡不著,害我差點被領導開了……難”話沒說完,貓咪突然從我懷裡跳了出去,尖利的爪子抓傷了我的手背。
我呼痛,顧莫修連忙跌跌撞撞跑過來,捉住我的手,細細的撫摸:“傷了沒?疼不疼?”
我看著他焦急的模樣,心中一暖,捧起他的臉,重重的吻了一下:“沒……事!”
他愣了愣,遂即微笑:“你這個小丫頭!真的沒事嗎?”
“只是擦破了一點點皮!沒什麼事!”
“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如果感染了什麼病毒,那不就糟糕了!”他擔憂的蹙起秀氣的眉。
我點頭:“下午去吧!”
“好乖!”他低頭吻我。
貓咪在牆角發出細小的哭嚎。
又過了幾日,睡眠狀況仍舊沒有變好。半夜貓咪的嚎哭聲也越來越大。
我向顧莫修抱怨:“這該死的貓,吵得我都快瘋了!”
顧莫修微笑不語。
假期結束的前一晚,終於無法忍受,去醫院買了一瓶安定,吃了一粒,準備好好睡一覺。
顧莫修抱著我,柔聲哼著歌,哄我入睡。
我夢見了很多朵鮮紅色的花兒。
它們站放在無邊無盡的黑暗中。
模樣很奇怪,花瓣是紅色的長條條,一圈一圈繞在一起。就像人的大腸一樣。
睡到半夜,耳邊又傳來貓咪的哭嚎。
這次,哭聲似乎比前幾日的更大了,導致只吃了一粒安定的我,還是猝然清醒。
睜開雙眼,迷惘了半天。
貓咪的哭叫突然一聲尖利,然後就消失了。
我驚得毛骨悚然。
轉過身,準備喊起顧莫修,卻猛然發現,身邊是空的。
輕聲下床,在床頭壁燈的淡淡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