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簡訊後,總該立刻行動、有所反應啊?
此時,不等蒲英再多想下去,前方的光線越來越亮,兩艘小舟從一個洞口鑽出了山體。短暫的地下暗河旅程結束了,蒲英又重見了天日。
陽光一時變得特別刺眼,蒲英趕緊閉上了眼睛。
很快,她聽到前方傳來嘈雜的人聲馬嘶,應該是江央多吉手下的家奴們在這裡等著接應。
他們很快接住了這邊拋過去的纜繩,將小舟拉到了岸邊。
江央多吉大聲吩咐道:“你們把箱子和人抬到大船上。扎西,還是按原計劃,一會兒你帶著這個女人,押著船先到碼頭那兒等我!你們八個人,和我去會場!好了,快點行動!”
眾家奴應諾行動。
蒲英感覺有人過來搬動自己的手腳,便更加小心地閉緊眼睛、屏住呼吸、全身放鬆,以免露出破綻。
鳩山已經下了橡皮舟,見到蒲英被兩個人一個託著腋下、一個抬著腳,一晃一晃地從自己身前經過,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抬起了手臂:“等一等!”
兩名家奴不由自主地腳步一停,隨即又猶豫地看向了自家的老爺。
江央多吉瞪著他問:“什麼事?”
“我要搜她的身,”鳩山平夫彎下腰,伸出手就要去碰蒲英,“我懷疑她身上會有跟蹤定位儀!”
“等等,不用那麼麻煩!”江央多吉立刻走上前來阻止了鳩山的舉動,“我這裡有電子探測器!”
他從懷裡摸出了個方形的小儀器,懸空靠近蒲英的身體,像機場的安檢人員那樣給她做起了掃描。
鳩山這才想起了壇城下面那個有著先進的電磁遮蔽防偵察設施的密室,他不禁再次提醒自己:不要小看了江央多吉。
藏人生活在環境惡劣、交通不便的高原,大多文化不高、見識不多。但是江央多吉本人,卻是喝過外國的洋墨水,又長期擔任著西藏流亡政府的情報安全部門的負責人,他對付間諜的經驗,絕不亞於來自日本情報組織的特工——鳩山平夫。
鳩山猜測,江央多吉其實並沒有相信蒲英的詭辯,也不僅僅是拿她當人質那麼簡單,他一定另有打算。
會是什麼呢?
鳩山轉動著眼珠子,在江央多吉和蒲英之間看來看去,心中暗暗琢磨著。
很快,江央多吉根據儀器的指示。從蒲英身上搜走了她攜帶的唯一電子產品——手機。
他翻看了一下,由於蒲英的密碼簡訊都會及時刪除,所以他並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不過。江央多吉並沒有心存僥倖,而是很乾脆地將手機拆開。將機體和話卡、電池等物,從不同的方向扔進了河裡。
蒲英沒有辦法,只能繼續“裝死”。
“行了!抬走吧!”江央多吉擺擺手,讓扎西等人繼續幹活。
鳩山見江央多吉的行事謹慎,對他剛才不聽自己勸告的悶氣,也就消減了許多。
他看了看錶,說:“時間還很充裕。不過我也該走了!不然,就不能在會場找個最佳位置,看不成好戲了!”
江央多吉點頭,“我們本來就不同路!你是該走了!”
鳩山呵呵地笑了起來:“只是暫時不同路而已嘛!那麼。甲日君,告辭了!祝你成功!我還等著為你慶功哦!”
“好!再見!”江央多吉簡短地結束了對話。
蒲英已經被挪到了一艘大約有十多米長的汽船的甲板上,並被繩子綁在了艇尾的欄杆上。
她趁著那些家奴忙著搬箱子沒有注意自己,悄悄睜開了一線眼簾,正好看到鳩山身穿戶外旅行登山裝、跳上一輛豐田越野並很快開車離去的背影。
這背影……怎麼這麼眼熟?
蒲英的頭部忽然又像針扎似地刺痛起來。她只得閉上了眼睛,放鬆神經,讓腦子休息。
木箱很快都搬上了船,和船上原來就有的好幾個木箱碼在了一起,那些家奴們也隨後下了船。
接著。一陣紛亂的馬嘶和馬蹄聲突然響起,很快又由近及遠地,漸漸減弱、消失。
周圍不再有人說話,忽然安靜了下來。
蒲英慢慢抬起頭,睜開了眼睛。
她發現自己的運氣不錯。這艘汽船上雖然有以扎西為首的四名家奴,但是他們現在都聚集在船頭的駕駛艙裡,似乎在做著開船的準備,並沒有人過來監視自己。
這是個脫困的好機會!
可問題是,自己的手腳都綁著結實的麻繩,該怎麼解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