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平素的威望,終於讓人群中不再有反對的聲音發出了。
欽澤見狀,又頻頻揮手道:“好了,你們都別在這兒站著了。出家人六根清淨,就不該去關心什麼‘政治’!你們不要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好了,都回自己的屋子,有時間好好看一些佛經,鑽研佛法佛理,才是正經的。”
人群雖然沒有散開,但是眾人的臉上卻也大多出現了猶豫的表情。
欽澤乾脆向廣場裡面走去,想從最裡面的人說服起。
他走過的地方,學僧們倒也尊敬地給他讓出一條路,隨後又合攏在一起。這些熱血的年輕人,還是沒有完全被說服,但確實比剛才安靜多了。
不過欽澤發現,越往裡走,他印象之中脾氣暴躁的年輕僧人,似乎就越多了。
終於,他看到了——在招待所大樓的門口,停了一輛公安局的警車。
警車邊上站了一圈公安局的幹部和武警。他們周圍又有二三十名漢人男女學員,以及少數溫和派的藏族學員。
他們這些人,顯然是在和外面近萬名的藏族僧人對峙著。
蒲英也站在這些人之間。
她和小米等其他漢族學員,都是因為卓瑪、蘭澤等人的通風報信,知道陳博到招待所和公安局的人反映情況後,被藏族學僧堵住了,才匆忙趕來救援陳博的。
她們過來的時候,廣場上才幾百號人,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聚集了幾千人。
公安武警護著陳博從樓上下來,好不容易上了警車,卻被他們團團圍住,車子根本開不了。外面還有更多的僧侶,不知是在誰的通知下,陸續趕來。
正當他們無法可施的時候,看見欽澤師父打著傘,居然走了過來,不禁都大喜過望。
欽澤也是一眼就明白了他們的處境,馬上回頭對眾人說:“你們是想犯法嗎?快點讓條路,讓公安局的人把車開走!”
有的人縮後了幾步,但是被後面的人頂住了,退開得並不多。
這時,那個尖利的聲音又從人群中冒了出來:“不能讓他們走!車上有誣告您的漢人!”
那些學員們受到鼓動,也跟著喊起來:“對!警察可以走。陳博得留下!”
欽澤不禁回身看向車內,這才看見了陳博就坐在最裡面的座位,瑟瑟發抖地半捂著臉。
他那架在鼻樑上的眼鏡片上滿是裂痕,臉上也可以看到淤青和結了血痂的傷痕。衣服也很不整。
陳博看到欽澤時,一雙眼睛裡再沒有了灼熱和虔誠的求知之光,反而是遲疑和膽怯。
欽澤心痛地想:他還是個孩子啊!平時多機靈多聰明的一個小夥子啊,真不知剛才遇到什麼樣的折辱,竟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真怕這樣一個熱愛佛學研究的好苗子,就這麼被這次的歧視和暴力,毀了求佛之心!
欽澤毅然站到了車頭之前,用手推開那些圍在這裡的僧人,“都散開!讓他們走!”
有人不解地說:“陳博和警察說,是您在網上釋出‘**指導書’。教唆弟子**的!他這樣汙衊您。您怎麼還能放過他?”
欽澤的手臂一頓。“你們所說的誣告,就是這個?”
“是啊!我們都知道您不是那種人,聽了您剛才說的話。我們更相信您不會做出那種事了!您看,這就是陳博說的那個什麼‘指導書’!太可怕了,怎麼會是您做的事兒呢?”
說話的人臉上忿忿不平,並從僧袍裡拿出了一張白紙,遞給欽澤。
周圍的人也紛紛對著卓瑪、蘭澤和多吉等人指指點點,指責他們包庇外人,任由外人汙衊老師。
說起來,今天來到這裡的人,大多還是出於對欽澤的愛戴。原先他們對漢人學員也是持中立態度,並沒有排斥漢人的態度。
其實。就連卓瑪等人,雖然和陳博的關係不錯,但心裡對他這麼做還是不滿的,只是怕他出事兒,這才過來維護一下秩序的。
欽澤接過那張紙,只瞥了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苦笑了一下,抬起頭,坦然面向大家,朗聲說道:“這件事是真的!陳博沒有誣陷我!”
“什麼?不可能?”眾臧僧的驚訝可想而知,就連公安局的人也不禁對欽澤側目而視。
“是的!是真的!”欽澤舉起手,示意眾人安靜,“出事前一天,的確有人以我的名義,在網上釋出了一份叫做‘**指導書’的東西!”
他嫌惡地揚了揚手中的那張紙,“就是這個東西!這可真是一篇奇文!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