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壓正’嗎?!你們,害怕的就是它。”
蒲英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腦海裡卻不時浮現出爸爸的音容笑貌。從阿寬說話的口氣,她相信了爸爸真的是冤枉的。而自己終於又可以正大光明地,為自己有這樣的爸爸而自豪了!
她有點想哭,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自己發洩情緒的時候,只得緊抿著嘴唇,專心地開車。
阿寬聽到馮垚那麼說,不禁又苦笑了一下:“對!我和阿健都是埋在汙泥裡快發臭的爛人,見不得陽光。。特別是阿健,蒲天華對他那麼好,他居然都把他出賣了,他可真不是個東西!不過,我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還不是一樣用著他出賣自己和別人換來的錢……”
“你能具體說說,那個阿健,是怎麼‘出賣’蒲天華的嗎?”
馮垚拿出了一個微型錄音機,按下了錄音按鈕。
阿寬穩定了一下情緒後,開始講述起自己和阿健的故事。
幾年前,到處流浪的阿寬來到了山江,在夜總會打工時,認識了這個圈子裡很出名的阿健。
阿健在人前很風光,正被富婆薛麗娜包養著,吃穿用度都很奢侈。但是,那個薛麗娜表面光鮮,背地裡卻是個性、變態、和虐待狂,各種鞭打摧殘就不說了,還讓阿健染上了很深的毒癮。
特別是當阿健得知自己患上艾滋病後,對薛麗娜更是恨之入骨,但是他在金錢上又被她控制,根本下定不了決心離開她。
阿健的心裡很苦悶,所以常常去夜總會借酒澆愁。阿寬有幾次送醉酒的阿健回家後,兩人漸漸熟絡了起來,並走到了一起,還培養出了幾分真感情。
時間長了,阿寬忍受不了阿健常常被薛麗娜叫走,回來後卻遍體鱗傷的,慘不忍睹。
他勸阿健,反正他們手裡也存了錢,不如偷偷離開山江,一起到別的城市——就他們兩個人,安安穩穩地過一段正常人的日子。
阿健卻不甘心就這麼走了,因為他非常恨薛麗娜,恨她讓自己喪失了正常男人的能力,恨她讓自己染上了毒癮,更恨她傳給他艾滋病病毒。
所以,他總想著,就算是死。也要在死之前狠狠地報復一下薛麗娜。
就這樣,兩人的觀念不一致,便經常發生口角。
終於有一次,他們吵得特別厲害。
阿健被阿寬逼急了,拿起水果刀比在自己的喉嚨上,哭著說:“你別逼我!無論走到哪兒,我都像是一條被漁夫從海里撈起來,又隨手拋到岸邊的魚……雖然一時還能蹦著跳著撲騰著,但也只是多活那麼一會兒。最終,還是免不了乾死、渴死!”
阿寬也激動地說:“所以。你才要跟我走啊!就算我不能把你放回海里去,至少也能拿個小魚缸把你養起來,讓你過得舒服點啊!你現在被那個老妖婆蹂、躪。你就覺得舒服嗎?阿健,走吧,跟我走吧!”
阿健淚流滿面地說:“不行,離開薛麗娜,我怎麼抽得起白粉。那不是死得更快了。”
阿寬氣得大吼:“你再繼續吸毒,死得更快!”
“你別說了,一切都晚了。我活著,真還不如死了呢。”阿健說著說著,手中的刀子就深深地陷進了皮下,暗紅色的鮮血順著刀身流了下來。
“你幹什麼?放下刀子!”阿寬大驚。急忙上去搶刀。
阿健卻左右躲避,兩人拉扯之下,鋒利的刀子又在阿健脖子上劃了幾道血口子,其他書友正在看:。
幸好一時還沒有傷到大動脈。但是,阿寬見到脖子上都是血的阿健還要自殘,更加生氣了。
他猛地一奪,不料這一次的力量過頭了,反而將阿健拉倒。
兩人摔倒在地的時候。那刀子反向從阿寬的臉上劃過,留下了現在的那道疤痕。
阿健頓時嚇壞了。急忙拉著阿寬往外跑,“我的血裡有毒!快去醫院!”
阿寬雖然心裡也有點害怕,卻馬上抓住機會威脅他:“你答應跟我離開這裡,我才去醫院!”
當時阿健滿口答應,但是等從醫院回來後,他又反悔了。
他的理由是,阿寬現在處於觀察期,萬一查出來也感染上了,更需要錢治病,所以他更不能離開薛麗娜這個金主。
阿寬算是明白了,這個阿健死活都不會走了。一氣之下,他沒有等檢查結果出來,就離開了山江。
過了幾天,他又打電話問阿健有沒有改變意願。不料,阿健告訴他,他的結果顯示是抗體陽性。後來,阿寬在外地複查,也確診為病毒攜帶者。
也就是說,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