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還沒答話,旁邊陪他來看病的唐駿傑,搶著說道:“他啊,翻高板牆時被木刺紮了手。”
唐駿傑就是那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麻醉師,他也是孟頭兒看中的人才。來隊後,很快就和來看阿卓的女兵們認識了。當知道蒲英是當初開槍救了他的人之一後,也很自然地和她親近起來。
蒲英笑吟吟地說:“不會吧?那個牆,不是早就被大家的手掌打磨得溜光水滑嗎?哪來的木刺啊?”
還是小唐搶著答道:“所以說。這小子倒黴唄。在他前面有一個大個子,力氣大,拍牆的時候把木板拍了個口子。阿卓跟著上去的時候。沒看到,正好被新木刺給紮了。”
蒲英做出前輩的姿態,拍著阿卓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阿卓,你這樣可不行啊,其他書友正在看:!我們特種兵。就是要膽大心細,眼睛要會觀察。不然怎麼應付戰場上覆雜的局面啊?”
阿卓只會憨厚地、不好意思地笑著。
小唐卻羨慕地說:“英哥,什麼時候我才能像你一樣,也成為一名狙擊手啊?”
蒲英還沒說什麼呢,正在給阿卓換藥的梅醫生,板著臉訓斥起來:“唐駿傑。不許亂叫!什麼哥啊弟的,性別都不分了!”
梅醫生很不喜歡女兵和男兵們相互稱兄道弟,尤其是活潑的小唐。總是將女兵名字的最後一個字再加個“哥”——什麼“軍哥”“容哥”“琪哥”“麗哥”……還有“英哥”,不倫不類的,聽著就讓梅醫生牙酸。
“是,梅醫生,我以後不亂叫了。”小唐見到衛生隊醫術最高明的醫生髮火了。為了自身和戰友的福祉,很識時務地當場認錯。不過。他偷偷地向蒲英做了個鬼臉。
蒲英也和他眨了眨眼,口中說道:“小唐,下次注意哈!嗯,你想玩狙擊槍啊,那只有進了狙擊隊再說了。”
“怎麼才能進啊?”
“第一,普通步槍的槍法要好。第二,性格要磨練一下。你嘛,膽子是夠大了,就是話有點多,雖然說話可以幫助減壓,但是我們狙擊手更講究臨事有靜氣……”說到這兒,蒲英忽然發覺小唐在性格上倒是和黃韶容有點像,說不定他真的也能成為一名狙擊手呢。
“好叻,我以後會注意的。”小唐笑著答應了,又說道:“英……英姐,聽說,明天檢查組就來了?”
“滕教導員是這麼說的。”
“太好了!明天又可以看你們老兵的表演了。”
蒲英笑了笑:“沒什麼,明年你也就是老兵了。好了,不聊了!我該回去了,再見。”
“再見。”小唐和阿卓回道。
蒲英在轉身時,非常隱蔽地將手機放進了梅醫生的衣兜裡,然後揮揮手道:“梅醫生,池醫生,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了,再見。”
池軍雁笑著回了聲“再見”,並聽到梅驊騮也“嗯”了一聲。當她轉過頭時,正好捕捉到了梅醫生凝視蒲英背影時眼中快速閃過的一絲光芒。
雖然梅驊騮的面色平靜,但池軍雁在心裡卻分明感到了一絲淡淡的酸澀。再仔細看時,梅驊騮卻已經垂下眼簾,繼續忙著手裡的活兒了。
池軍雁不禁暗暗好笑:堂堂一個大男人,做事怎麼這麼黏黏糊糊的?喜歡就去追,不被接受,就放下好了。
這麼拿不起、放不下,不上不下地懸著,算怎麼回事呢?
第二天,滕春一直唸叨著的總部檢查組,終於來了。
更確切的說,應該是超級檢查團來了。
不僅是來的人數特別多,最讓大家吃驚的是,檢查團竟然是由軍委第一副主席——許上將,親自帶隊!
隨行的還有四總部、c軍區、集團軍乃至武警部隊的十餘名中將和少將。在這個檢查團裡,大校軍官都淪落到了拎包倒水打醬油的份兒。
總之,檢查團的規格之高,超出了特戰旅所有人的預料。這當然也是剛剛從總部下到基層來帶兵的滕春,所沒有預料到的。
她本以為。檢查組帶隊的組長,最多會是行動處的那幾位副處長之一,其他書友正在看:。就連處長或是部長之流,她都沒敢想。所以,她怎麼也想不到,軍委實際負責的首長,竟然會親自來檢查女子特種兵的訓練工作。
據那位通報首長行程的參謀在電話裡說,許副主席本來是到c軍區做年終戰備檢查的。不知怎麼的,他遇到了總參那個“原裝”的檢查組後,便臨時起意,要跟著檢查組來特戰旅看看。
於是。檢查組被迫“擴編”成了超級豪華檢查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