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感嘆:“隔了這麼久,你們還能遇到,真是有緣。”
蒲英拍拍菲菲的手,“你是十班的?”
“是啊。”
“我在十一班。咱們以後有空。再慢慢聊。”
菲菲會意地點頭。“好的。”
謝治平看到菲菲和蒲英一見面就特別有默契的樣子,總覺得事情不像兩人說的那麼簡單。不過他也不是個多嘴的人,打了聲招呼就提著行李,繼續在前面帶路了。
蒲英拉著洪琳跟了上去。並暗暗對她說:“你現在是十一班副,我是班員,以後就別叫我班長了,也別和其他人說我的那些事。”
“啊?”洪琳剛才光顧著高興了,經蒲英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了這個現實的問題,不禁有些尷尬了,“這……不好吧?”
蒲英很乾脆地說:“別這個那個的!放心,我不會有什麼想法的。你只管放手幹,先當好班副。以後繼續當好班長,就對了!”
洪琳很快明白了蒲英的用心,由衷地感謝道:“那……好吧,謝謝班長對我的支援。”
“嗯?怎麼還叫班長?”蒲英瞪了她一眼。
“唉——除了‘班長’,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麼來稱呼你啊!”洪琳很無奈地說。
洪琳對蒲英的感情。從最初的期待、失望,再到後來的敬畏、佩服、尊敬、羞愧……種種複雜的情感,讓她深深地記住了這位影響和改造了自己的班長。
雖然相處只有新兵連短短的兩個多月,但蒲英作為飛龍師最具傳奇色彩的女兵,是活生生地樹立在洪琳面前的標杆,是她努力的方向,是她追趕的目標。
在她的字典裡,不用特指的、不用定語修飾的“班長”一詞,就指的是蒲英!
她甚至在下連後,或是來到軍校後,對擔任自己班長職務的人,都是連著姓一起叫“某班長”。有人曾經提醒過她,這樣叫自己的班長,太生疏了,但她一直不願意改過來。
因為她覺得,別的人都不夠資格使用“班長”這個詞。
蒲英在她心中的地位,是沒人能夠取代的!
現在,班長就站在面前,她還沒叫夠“班長”呢,卻讓她立刻換一種叫法去稱呼班長,這讓洪琳一時半會兒怎麼改的過來呢?
不止是她的心態需要調整,蒲英在面對這個當年的優秀新兵、如今和自己一起來到軍理工上學的洪琳,心裡其實也別有一番滋味。
當年,她在飛龍師通訊站的時候,也做著考軍校的準備。在“要上就上最好的”指導思想下,她將軍理工的通訊工程學院作為了自己的奮鬥目標。
只是後來,聽了老兵們以及畢業於軍理工通院的技術軍官們的閒聊,瞭解更多的內幕後,她才知道自己最初的想法有點太幼稚了。
全軍的院校中,開設了通訊專業的有很多,但是唯有軍理工,堅持只收地方應屆高中畢業生,幾乎從不接收部隊來的學員。這當然是因為,部隊學員大多是高考落榜後參軍的,文化素質肯定不及那些應屆高考就能考出超出重本線幾十分以上高分的學霸們。
現代戰爭對通訊技術要求很高,這個專業研究的是最尖端最前沿的科學技術,對學員的數理水平要求很高,這也可以理解。軍理工的通訊專業是軍內最強的,自然也有些傲慢,反正還有其它學校的通院可以接收部隊學員,所以它在招生上歧視部隊生的傳統,也就這麼延續了下來。
其實也不算歧視。這麼多年來,各部隊的戰士考生,就連考指揮大類的,都很難達到重點線,更何況是技術大類呢?
蒲英這次得知自己保送的是通訊指揮,其實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因為讓她自己考,就算是成績特別好,軍理工通院這邊堅決不收的話,她也一樣沒轍。
洪琳考上的氣象學院,是軍內唯一的氣象專業院校,雖然沒有通院的牌子硬,但也挺緊俏的,也是很難考的。只不過,氣院沒有通院那麼難說話,而且接收女生的比例也要高於通院。
不管怎麼說,洪琳能以部隊學員的身份考上軍理工,不管什麼專業,都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
蒲英在為洪琳感到高興的同時,也有點自愧不如的惆悵。因為她自己是被保送來的,洪琳是靠自己考上來的,二者的含金量顯然不可同日而語。
她必須承認,自己已經被曾是自己手下的兵給趕上,並且超越了。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應該心悅誠服地尊稱別人“班長”了!
想到這兒,蒲英拍了拍洪琳的肩,誠懇地說;“你以後叫我蒲英,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