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就聽見了不知從哪裡傳來的洪亮歌聲。
鏗鏘有力的節奏,激昂向上的歌詞,正是典型的軍歌風格。後來,蒲英才知道,那就是軍理工的校歌。
此刻,天空正下著綿綿密密的小雨,微風裡也帶著輕寒的溼意。第一次走進軍理工校門的蒲英,聽到這樣的歌聲後,心裡一激動,竟不覺得身上的冷了。
“你們校園綠化得挺不錯嘛。”同樣是第一次來到軍理工的池軍雁,一邊從車窗向外打量,一邊給出評語。
“歡迎你常來玩啊。”還沒正式報到的蒲英,就已經以校園的主人自居了。
“必須的。我在南京就你一個熟人,不找你玩,找誰啊?”說完,池軍雁又嘆了口氣,“不過,你們軍校生請假出來不容易,看來也只有我過來找你玩了。”
蒲英立刻挽住池軍雁的胳膊,撒嬌道;“是啊,軍雁姐,你可要常來探監,多給我帶好吃的啊。”
“看看你這樣子,哪兒像個特種兵?還扁嘴,裝可愛?”池軍雁親暱地點了點蒲英的額頭。
蒲英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把頭斜靠到她肩頭,嘴裡卻還在嘟噥著:“不是裝,是真可愛。”
池軍雁摸了摸蒲英已經齊耳的柔順短髮,縱容地笑了。
不一會兒,車子開到了學員旅五隊的宿舍樓前。此時正值晚餐時間,學員們都在飯堂,樓道內很安靜。
門口值勤的學員瞭解到情況後,主動將蒲英一行人帶到了隊部辦公室,輕輕敲了兩下後。推開了虛掩的門。
“侯隊,有個新來報到的學員。”
室內只有一位少校軍官,正背對著門,站在一排綠色檔案櫃前,好像在收拾東西。
聽到聲音,他轉過了頭,手裡還拿著一包東西,一動不動,只有目光來回地審視著站在門口的幾個人。
蒲英看清了此人的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中等個。本來人就瘦。膚色也黑。顯得一張瘦臉越發瘦了。
雖然這位候隊長長著一張瘦猴臉。相貌平平,但他的眼睛卻頗為銳利。看人的時候,那眼中還不時閃著精光。
可以想象得到,這位候隊長髮火訓人的時候。這雙厲害的眼睛一定會瞪得那些小學員膽戰心驚吧。
不過,蒲英這些年來見過的厲害眼神多了,自然不至於被候隊長有意無意的下馬威就弄得不知所措了。
她上前一步,因為沒穿軍裝,所以只是伸出了手,大大方方地說:“隊長,你好!我是新學員蒲英,向你報到。”
“哦——你就是蒲英啊!等你很久了!”
候隊長終於不再面無表情地看人,馬上換上了熱情的笑容。並且拉著蒲英的手往屋裡讓,“來來來,快進來!一路辛苦了吧?呃……這兩位是?”
他注意到了一身便裝但氣質脫俗的池軍雁,也注意到了她身後那個幫忙提行李的、一看就很機靈的小戰士。
小戰士是池軍雁家中的勤務員,本來是陪著池母到機場接女兒的。沒想到池軍雁堅持要先送蒲英到學校。池母便自己帶著池軍雁的行李和司機秘書們先回家,只讓小勤務員跟過來幫忙。
此刻候隊長髮問,不等蒲英回答,池軍雁搶先迎上去說道:“我叫池軍雁,是蒲英的朋友,本來是特戰旅的醫生,現在調到n軍區總院工作了,順路就送她過來報到。”
候隊長從“醫生”兩字,馬上聯想到了蒲英的病。之前,他就已經透過官方和非官方的渠道,知道了蒲英這個學員的特殊情況。
他立刻請池軍雁坐下,仔細詢問起蒲英目前的身體狀況。
對於候隊長的反應,池軍雁還比較滿意。
她一向知道,軍隊內部,包括軍校,都很講關係和背景。
她陪蒲英報到,就是想幫小英子一把的。但是直接說出父親的背景未免太招搖,反而會給蒲英惹事。像剛才這樣,只是含蓄地點一下自己的姓名經歷和工作單位,卻對勤務員的事隻字不提,就已經足夠了。
那些正派的、只看重學員表現的院校領導,自然不會在意她和身後的勤務員。
但若是有心鑽營的人,就可以順藤摸瓜地查出自己的背景。到那時候,自己父親的金字招牌,應該可以為蒲英擋去一些魑魅魎魍的打擾。
不過,面前的這位候隊長,顯然還算是一個比較關心學員的隊幹部。
池軍雁介紹了一番蒲英的傷情,並且強調她經過兩個月的復健,只是剛剛恢復了正常人的肌力,還需要繼續復健,因此起碼三個月內都不能接受軍校那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