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不久後,她就發現了一位年紀已經不輕的女士,一直端著相機在臺下照相。
她一下子認出來了——那不是馮冰嗎?
蒲英雖然有些奇怪這位著名的攝影家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給孩子們拍照。但也沒有多想。
她看到坐在前面的謝治平還在津津有味地看節目,似乎一點也沒發現情況,便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問道:“謝學長,你知道軍旅女攝影家馮冰嗎?”
“知道啊!我特別欣賞她的作品。還有她的勇氣——你知道嗎?她為了拍攝空軍最先進的戰鬥機,就把自己綁在飛機的座椅上,跟著飛行員一起進行超高速飛行。聽說還有一次,安全繩斷了,她差點就從直升機機艙掉到長江裡……”謝治平說起這位自己十分佩服的攝影家的事蹟,簡直如數家珍。
蒲英倒是不知道這些,但她覺得自己更有必要提醒這位馮冰的忠實粉絲了。
她手指著馮冰的方向,說:“那邊那個正在照相的女士,好像就是馮冰!”
“什麼?”謝治平立刻凝神看過去,“哎呀——真的有點像!”
“不是有點像,應該就是她!”
“你怎麼這麼肯定?”謝治平雖然也見過馮冰的照片,但是眼前的女士並沒有穿軍裝,要不是手中拿著一部很高檔的相機,再加上蒲英的提示,他是不會往馮冰那個方向聯想的。
“我有馮冰的一本攝影畫冊,還請她親筆簽過名。”蒲英笑了笑。
“啊?你這還說對攝影沒興趣?”謝治平不禁又想起了傷心事。他對蒲英不參加攝影部而去了精武會,那是一直耿耿於懷啊。
“我是對攝影沒興趣啊,我只是喜歡看馮冰拍的照片而已。”
“你們在說什麼照片啊?”梁菲菲回頭插了一句。
“哦,我們看到了一個著名的攝影家!謝學長——”蒲英又推了一把謝治平,“你還不抓住這個好機會,和大攝影家交流交流?”
“那當然不能錯過了。”謝治平馬上背起自己的攝影包,從後面繞了個大彎,去找偶像攀談了。
馮冰是因為外孫黎小兵在軍理工的幼兒園上學前班,這才沒有回北京,留在南京陪外孫適應一段時間。
其實在海南的時候,宋磊和黎民也是常常不在家的,小兵平時跟保姆在一起的時間最多。這次雖然換了個幼兒園,但是能和姥姥姥爺住在一起,他也就很快適應了新環境,並沒有讓馮冰操太多的心。
但是,馮冰因為發現了對女兒的教育有失敗之處,生怕外孫也受了宋磊不好的影響,這才決定減少工作時間,多注意一下外孫的品行。
她聽說了幼兒園重陽節要組織孩子們到養老院活動,覺得這個活動應該能培養孩子們的愛心,便主動找到幼兒園的老師們,說可以來幫忙,特別是幫忙照相。
這個幼兒園也是馮垚和宋磊小時候曾經上過的,老師們雖然已經換了幾撥,但也都知道著名的宋教授,也知道馮冰是請都請不來的著名攝影家,自然對她的幫忙歡迎之至了。
馮冰看到平時在家裡雖然有些小脾氣的小兵,來到養老院後,對那些陌生的老爺爺老奶奶們卻一直很有禮貌,沒有嫌老人們身上有什麼怪氣味,也沒有不耐煩聽老人們說話。
她很高興,外孫的本質還是善良的。
馮冰雖然不像普通老人那樣溺愛孫子,但對目前唯一的外孫,還是非常疼愛的。
正當她一邊照相一邊透過鏡頭觀察小兵,越看越覺得喜歡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年輕的聲音。
“前輩,請問您,您是,馮冰前輩嗎?”謝治平因為緊張,說話都有些顫抖。
“是啊,我就是。”馮冰回頭見是一個不認識的高個小夥子,便奇怪地問:“你怎麼認識我?”
“前輩您好!我是在《解放軍畫報》上見過您的照片。”
“哦,你好。”馮冰一邊和謝治平握手,一邊笑道:“那你的眼睛很毒啊,畫報上登我的照片應該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我穿便裝和穿軍裝的樣子,可是區別很大的。”
“其實不是我,是我另外一位同學,把您認出來的。”謝治平隨手指了指蒲英的方向。
“是個女生?她怎麼會認識我?”馮冰看到了蒲英,感覺似乎有些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她說是請您給簽過名。”
“哦,是嗎?”
馮冰這輩子給人簽名也就是兩年前的那次攝影展了。那還是黎民和馮垚幫著在各軍區張羅辦的,她自己本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