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廚房兩側是兩個小屋。林涵約摸著,這一戶大約得七十多平方的樣子。
大姑躺在炕上,臉色臘黃、神形消瘦,看見林福生進來眼淚就下來了。
“老二啊,你可來了。你要為大姐做主,大姐快被人欺負死了,你要為大姐出氣啊!”林大姑撲稜坐了起來,盤腿在炕上就嚎了起來,“你要再不來,就見不到我了,張懷遠你這個殺千刀的,眼看著你老婆被人欺負也不管,你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大姑夫張懷遠坐在炕沿上,手裡拿著大煙袋,那老實巴交的樣子誰也想不到竟然有這麼大章程,蓋起了一百五六十平方的房子。
張懷遠木訥地站起來,“老二來了,快坐吧!”連看都沒看林涵一眼。
林涵看著屋裡烏煙瘴氣,再看看好似老實八交的張懷遠,不屑的撇撇嘴,還是先打了聲招呼,才退出了裡屋。
外面**明媚,暖風拂面,可比屋內那汙濁的空氣好。她乾脆搬了個木頭小凳子,坐在門口,開著的門裡清晰的傳出林大姑哭訴的聲音。
林涵聽著聽著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早知道林大姑一家都是愛佔便宜的人,沒想到竟然還有比他們還要奇葩的人,看來,大姑是碰上對手了。
“小涵來了,怎麼不進屋?”大姑家的二姐張慶慶進了院子,一米五幾的個子,黑黑瘦瘦,是個樸實的女人,張家唯一的另類。
“二姐,”林涵站起來笑笑,“外面挺暖和的,在這坐著挺好。”
張慶慶今年二十歲了,只比林小姑小一歲的她,因常年勞作的原因面像有些顯老,她沒有工作,在陶瓷廠打零工,工作又髒又累,臉色也有些憔悴。
林涵前世結婚後和她關係還不錯,看她這疲憊的樣子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進去舀了瓢涼水,加入一滴靈泉水,出來遞給她,“二姐,喝口水歇一會吧!”
張慶慶感激的笑笑,接過去一口氣喝下去。
看著張慶慶不言不語地也搬了一個木頭墩子坐在她身旁,林涵覺得有些奇怪。前世大姑家的這些人,她只跟這位二姐關係還可以,那時二姐能說會道,跟眼前這個沉默寡言之人大相徑庭。
“二姐,剛才我聽大姑說,你那個未來的嫂子可厲害了,還沒結婚就跟大姑打了好幾架了?”林涵悄聲問道。
張慶慶看著兩眼冒著光著的小女孩,愣怔了半晌,才幽幽嘆了口氣。
“二姐,說給我聽聽唄?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心事?你說給我聽聽,萬一我能幫你呢?就是幫不了你我爸爸也能幫你呀,我爸爸最疼我了,我說的話他都聽。”林涵忽悠著,心裡卻是真心想為二姐解惑。
張慶慶猶豫了一下,內心苦楚無人訴說,這孩子這麼小,說給她聽她未必懂,只一瞬她就決定了。把房門輕輕掩上,開始傾訴肚子裡的苦水。
“我大哥找了個物件,你也知道,我大哥和我們不是一個媽生的,一直都不太親近。去年我們家蓋了這個房子,原來蓋房子之前我媽和我爸說好了,新房子我們家住一個門頭,另外一個門頭給我二哥。原來的那個老房子給我大哥住。一開始我大哥和我爸都不同意,我媽就說,不同意那就不蓋大的,有多錢蓋多大的。
家裡錢不多,我爸找人賒了一部分磚,沙子是我爸領我哥他們去河裡挖的。我媽說,要是同意就去你家借錢。”
張慶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林涵,沒從她眼中瞧見不屑、看不起,心中篤定這個妹妹其實是聽不大懂的,說的更放心了。
雖是親戚,但兩家來往少,她不瞭解林涵,被她的外表給欺騙了。
“僵持了幾天我大哥先同意了,老房子雖然是泥房,但也有兩間。我爸一看大哥都同意了,他也就沒意見了。”張慶慶這些話憋在心裡好久,一開啟話匣子就收不住,“那天我無意中聽見我爸媽在屋裡說的話,才知道我爸那樣做是故意的,他怕大哥心裡有想法。其實他早就和我媽商量好了,大哥二哥都有物件了,一個今年結婚,一個明年也要結婚,所以蓋房子需要借錢。
我爸想借二百塊錢,我媽說你家條件好,去借一百塊錢,就不用還了,要借二百太多了還得還錢,所以二人商定了借一百塊,對外就說這是二舅給二哥蓋的新房。這不房子去年上冬時蓋好的。”
“可前幾天我爸媽跟我大哥去過禮的時候,女方家不幹了,非得要新房,說不給新房就不結婚。我爸媽不同意,雙方就僵那了。後來我爸媽一氣之下就說這婚不結了,帶著東西和錢就回來了。沒想到,我大哥回來就發瘋,把家裡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