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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凌輕飄飄的高傲眼神,是輕描淡寫地掃過林涼的蘋果臉,傲慢地收回視線時,淡淡道出一句:“對這個人,我好像是有點印象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位後輩應是曾經想報考過我的研究生課程。”
“是嗎?”他人感到有趣聞來了,紛紛嚷嚷地圍著她接著話頭,“可我記得她不是王教授您的學生吧。”
“的確不是。我很記得我當時拒絕了她。”王佳凌見機會到了,丟擲了強有力的攻擊性語言,“原因是,她涉嫌抄襲我學生的論文!”
什麼叫惡人先告狀。林涼這回總算是見著了又一例項。然而,算是早有預料的事情吧,林涼不見得有多吃驚,安靜地坐在椅上。聽著四周,因王佳凌放出這一個不利於她的謠言資訊之後,喧譁四起。就是那個外國學者,也立馬改旗易幟,嚷道:這種卑劣的抄襲者,應該馬上驅逐出大會!
抄襲的事,在學術界裡可算得上是非同小可。因抄襲他人的研究成果,形同於盜竊行為,是學術界裡堪稱最不能容忍的醜聞。主辦方在明知的情況下,如果讓一個抄襲者將結論發表了,等於負有同等的罪惡。有人馬上將這事報給了主辦方知道。
眼看演講馬上要開始了,作為第一個發表者的林涼卻被突然叫出了準備室。
“抱歉,徐林涼同志,今天你的演講可能要被推遲了。”主辦方的一位同志帶了扼腕的嘆息聲對她說。
“我知道了。”林涼嘴角一勾,爽快地答應。沒法上臺表演了,她是無所謂,只是有點對不起幫她精心準備的老公吧。比如她今天穿的這套小西裝和西褲的米白職業裝,清爽大方,還是老公找人幫她專門訂做的。
見她一口答應順從了他們的無理安排,沒有一點抗議的傾向,對方顯出了驚疑不定:“你不對此作出一些解釋嗎——”
“我辯白了你們也一定不會聽我的。因為她名氣比我大,資歷比我深。但是,真相,終有一天會大白的。你們不要後悔就好!”林涼淡淡定定地拋完“你等著後悔”的大詞,掉頭走人。
走了幾步路,她打電話問老公的位置。因胡老頭是早上的飛機到,老公去接她師傅了,沒能陪她到準備室,不然,這事肯定還有的鬧。
老公在電話裡說已到酒店門口了。她便站在會議廳門前等。不久,她見到了老公和胡老頭兩人像百米賽跑一樣衝了過來。胡老頭年紀大,身體依然健碩,衝百米的速度一點都遜色年輕人。兩人幾乎是同時殺到了她面前。
費君臣先是驚詫地問她:“你怎麼站在這裡?裡面不是快開始了嗎?”說著還邊望望表,確定沒有看錯時間。
林涼不想老公當場爆怒,拉著師傅的手先進了會議廳,敷衍著說:“主辦方說臨時將我的演講推遲。具體時間會再通知我。”
另兩人一聽她這麼說,猜到半分。進到會議廳後,聽臺上的主持人報第一個演講者臨時更換為王佳凌時,兩人又猜到了另一半。費君臣沒來得及發火,胡志修搶先火山要噴火:“抄我的不夠,還抄我學生的,不要臉!”
“好了,師傅,你這個氣勢,要先醞釀著,到時候一個大爆發將她嚇死。”林涼安撫著師傅先安坐下來,不要打草驚蛇了。因著要當場抓髒,也得等王佳凌先在場上表演時露出贓物。
費君臣拉開椅子,坐在了老婆旁邊,湊到老婆耳邊說:“你聽好了,我是你的公關秘書。如果他們後悔了想找你重新演講,你不要急著答應,交給我處理。”
“安啦。”知道老公心頭的火不是一點點,林涼大度地讓了這個懲惡機會給老公。
臺下,一片西里巴拉的掌聲後,王佳凌雄糾糾氣昂昂地登上演講臺進行表演。
“哼。老妖婆!”胡志修在臺下吹鬍子瞪眼睛的,亟待一發,隨口先貶低敵方一句滅敵人威風,“年紀都這麼大了,還學人家小姑娘穿什麼超短裙,醜不拉幾的!”
王佳凌年紀是有五十了。不是說老人家穿短裙不可以,只是老了肥胖身材保持不住,仍沒有自知之明,裝模作樣地學人家氣質,非要穿不倫不類的短裙,只能顯出自己丑陋的一面。
“看這人的外表,就能看出這人內心的七八分。”胡志修定論,“這人,應該是從小到大都被人奉承慣了。”
“師傅你會看面相啊?”林涼稀奇地問。
“我不看面相,但也學過心理學。你看這人,明知這樣穿著醜還非要穿,肯定是耳朵子軟,被做衣服的一說,身邊又沒有幾個肯為她說實話的人。好比皇帝的新裝裡面的皇帝一樣,活該受人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