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然後傳來一陣打罵之聲,十分兇狠。
趙雲看了一眼,記住地窖所在之處,悄無聲息地離開,如此吩咐觀月幾句。
他本來說讓觀月看他手勢,但是天色已晚,根本看不清,只得親自過來,觀月忙道:“大爺放心,我這就去找縣太爺,就算他已經睡覺了,也叫起來。奶奶還在那邊等著呢,我也去告訴奶奶一聲,免得奶奶牽掛。”
趙雲點點頭,復又回到民宅,恐他們將孩子帶走。
觀月急忙回去,雪雁正等得焦心不已,聽了這話,忙道:“你先騎馬去衙門,速度快些。”
趙雲出城時雖未騎馬,但是馬卻跟在後面,觀月忙翻身上馬,一徑去了,到了縣衙,皆已歇息,觀月忙遞上帖子,低聲吩咐門房道:“我們老爺說,有一件天大的功勞給太爺。”
縣太爺一聽,便叫觀月進去,他就是上回那個處置趙啟家的縣太爺,道:“是什麼大功?”
觀月笑道:“我們大爺從京城裡回來,偶遇一個柺子拐了很多富貴人家的孩子。”
一句話便使得縣太爺眉開眼笑,既是富貴人家的孩子,等自己將其救出來,不但能立下大功,而且還能得到各家感激,說不定到時候不乏達官顯貴之家,自己也能往上升了,想到這裡,忙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藏在那裡?”
觀月道:“真真兒的,不敢欺騙太爺,我們大爺正在那裡看著呢,以免他們離開。”
縣太爺一聽趙雲都在,連忙點齊衙役,騎馬過去。
到了那所民宅,先包圍了,然後使人敲門,其中柺子皆是醉了七八分,見狀酒意頓醒,矢口否認,縣太爺不信,叫人搜尋一遍,果然沒有絲毫線索,立時看向觀月,滿臉不悅。
觀月道:“我們大爺說,後院有個地窖。”
一言既出,縣太爺立時帶人往後院來,果然見到趙雲已經等在那裡。
一干柺子皆是面如土色,不知這人何時進來的。
開啟地窖,趙雲陪著縣太爺下去,果然見到下面鋪著稻草,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男女孩子,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大者不過六七歲,小的只有三四歲,有的遍身綾羅,有的則是布衣打扮,皆是眉清目秀玉雪可愛之人。
縣太爺一看,立時便命人將孩子都帶上來,唬得這些孩子戰戰兢兢。
趙雲看著已被收押一干柺子,揪住白日所見的胖子,問道:“你今天帶來的孩子呢?”
趙雲未曾見到那孩子的面目,也分辨不出,故此試探,那胖子卻是不知,愁眉苦臉地指著其中一個哭得雙眼紅腫的孩子道:“可不在那裡?”
趙雲看過去,只見那孩子約莫三四歲年紀,倒和雪雁說的相仿。
他走過去,細細打量,見這孩子身上穿的乃是上用蟒緞,和其他孩子的綾羅綢緞有所不同,顏色也不是一般人能穿的,確是符合三品之爵的身份,他頸中有一條紅痕,想來脖子上的項圈和貴重之物皆被拐子摘下來私昧了。
趙雲柔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孩子見到趙雲臉上的傷疤,在火光下顯得十分猙獰,頓時嚇得哇哇大哭,道:“我要媽媽,我要媽媽!我要外公,我要外婆!”
趙雲無奈,觀月連忙上前笑道:“小公子,我們大爺不是壞人,這不就來救你你們好送你們回家,只是得知道你們的名字和家人才好。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
觀月眉清目秀,長得格外討喜,那孩子抽抽噎噎地道:“我叫保兒,媽媽說,是保家衛國的保,我住在媽媽家裡。”
觀月看了趙雲一眼,趙雲點了點頭,侯保可不是住在寧安郡主府裡,少見寧安郡馬。
趙雲轉頭對縣太爺道:“太爺,這些孩子就有勞太爺安置,唯有這個孩子,是我們夫妻故人之子,也是見到這個孩子覺得有些不對,我才過來打探。因此,這個孩子我們得帶走送回他家裡,還請太爺行個方便。”
縣太爺已經問了幾個孩子的來歷,竟有一個是本縣守備府的女兒,正樂不可支,知道自己升官發財的時候到了,聽到趙雲的請求,瞬間想起趙雲的老婆身份不凡,連忙道:“那你就帶過去,不過你可得記得如何說。”
趙雲會意,笑道:“一切都是太爺的功勞。”
縣太爺滿意地點點頭,趙雲便讓觀月把名喚保兒的孩子抱走,送到他們的車上。
雪雁見到保兒,忙攬在懷裡,就著趙雲從衙役手裡拿來的燈籠一照,果見頸後有一顆小小的黑痣,柔聲對保兒道:“保哥兒,你可還記得雪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