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在先前阻住趙雲追兵的那條河邊匯合了留下的一萬五千警戒部隊。
來到河邊時,趙雲發現了一個情況,原本橫跨兩岸的繩索已經被斬斷,詢問之後才得知,馬騰的人在趙雲離開後不久便將繩索斬斷了。現在這些繩索只一邊連在河岸上,在河裡隨波飄著。
對於這個情況,趙雲並不感到意外。
“趙將軍,現在繩索被斬斷了,該如何過河?”呂布皺著眉頭,很惱火地問道。
趙雲回答道:“我已派人到上下游去找路了。我就不信這麼一條河會全是這樣水急灘險的地方!”
兩員大將坐在臨時的大帳中焦急地等待著。
一直到太陽落山了,去找路的快馬終於回來了。
“啟稟將軍,我等往下游奔出三十里,那裡的河水雖然很深,但卻非常和緩,並且有船,隊長已經將那些船控制下來了!”士卒風塵僕僕地稟報道,神情中帶著些欣喜。
趙雲、呂布霍地站了起來,這時,呂布興奮地對趙雲道:“子龍將軍,咱們還等什麼?趕緊開拔前往下游吧!”
語罷,呂布便往帳外走去。
趙雲連忙拉住興沖沖的呂布,笑道:“奉先將軍不要著急,現在天色已晚,行軍多有不便。我們先派出一支騎兵到下游準備,大軍則明日一早開拔出發。”
呂布看了看帳外黑沉沉的夜色,只得點了點頭。
隨後趙雲下令全軍早早歇息,同時命令李朗率領三千虎嘯營騎兵先夤夜趕往下游。
第二天一早,大軍吃過早飯後便開拔出發。
往下游去的道路只有一條山野小道,並且崎嶇難行。大軍行走的速度比較緩慢。
似乎老天爺有意跟徵北軍過不去。
在路上,突然颳起了大風,隨後烏雲彙集,幾聲雷鳴電閃過後,傾盆大雨不期而至。
徵北軍頂著風雨艱難地行進著,一些戰馬因為風大路滑滑到在地,半天爬不起來,狼狽不堪。
趙雲和呂布並未因此下令大軍暫歇,因為這一路上只有雜草怪石,根本就沒有可供避雨的地方,比如樹林。
“這賊老天可真會選時候!”呂布非常惱火地咒罵道。一旁的趙雲倒沒有憤憤不平,不過他的臉上卻流露出憂慮之色,眼光不時地關注著一旁的河水,河水越來越湍急了。
僅僅三十里地,大軍走了整整一天才到達目的地。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全軍將士都顯得很狼狽,個個就如同才從水裡撈起的落湯雞似的。
風雨仍沒有停歇的意思,將士們只得冒著風雨搭建帳篷。好在昨晚便到達此地的李朗部已經搭建起了許多帳篷和茅屋,將士們得以喘口氣稍作歇息並且吃一些食物。
全軍將士一直忙碌到深夜,營寨才基本搭建完畢。
疲憊不堪的將士們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風雨仍在帳幕外肆虐著,不過它已經無法再折騰徵北軍的將士了。然而河水卻在風雨中暴漲起來。
呂布已經卸下鎧甲大大地躺在行軍榻上,響亮地打著呼嚕,他的麒麟鑌鐵連環甲正掛在榻邊的木架上,成名兵刃方天畫戟就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相較於呂布,趙雲就顯得憂慮的多了。
趙雲沒有入睡,背手立在帳篷邊,看著帳篷外似乎越來越大的雨勢,雙眉緊皺。
如果這雨再持續一晚,只怕短時間內都無法過河了!
第二天一早,趙雲便帶著親兵趕到河邊,入目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只見河面比昨天傍晚的時候闊了起碼三分之一,濁浪洶湧,從上游衝下來的斷木在激流中飛速賓士。
“船家,現在能過河嗎?”趙雲心存僥倖地問道。
在趙雲的身旁站著一個身著蓑衣,四十歲上下的老船工。老船工聽到趙雲的問話,嚇了一跳,急聲道:“在這種水流中,不要說小船,就是在大江中行使的大船也不敢行使!”
趙雲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船工頓了頓,繼續道:“如果像河邊的這些小船下去,根本就是在找死!”
趙雲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麼依你之見,要幾天後才能行船呢?”
船工想了一下,回答道:“每年夏天便會降暴雨,發大水,這種情況一般要持續個把月。”
個把月?那馬騰豈不是可以喘過氣來了!
“那麼下游有沒有可以過河的地方?”
船工搖了搖頭,“大水一發便影響了整條河流,下游應該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