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麼是他先道歉了?不對勁!他的人格好象又轉變了?
「你是不是有雙重人格啊?」櫻野攸己柳眉一擰,不快的椅上廁所門板,不屑的看著他。
「要這麼說也是可以。」武見傑溫柔一笑,聳聳肩,「不過也只限於拿起相機拍攝時會變得比較認真罷了。」
認真?好笑!那種一見面就咬人的瘋狗性格,會是他口中的「認真」二字就能交代得清的?他不信!
櫻野攸己只認為武見傑扭曲了那兩個字的意涵。
「扯平了!」
「啊?」他有點聽不太懂櫻野攸己口中道出的字。
「我說,你欠我的還情了!咱們以後不相干……」
「等……等一下!」武晃傑拉住轉身想走的櫻野攸己:「那……拍……拍照那件事……」不願就這樣放他走,心中那股突然湧出的衝動宛若岩漿又滾燙的燃燒著他的全身。
被抓住了手讓櫻野攸己不滿的抬頭,卻對上武見傑那如墨的黑眸子。
就像是黑夜星空股美麗又憂愁的眼瞳,那其中……流露出一絲絲他讀不出的溫柔。
「放手!」一股酸溜再次泛上胸口,櫻野攸己令自己撇頭不再看他。
自那抓住他手臂的大手傳來一陣莫名其妙的熱流,令他下意識地想甩掉武晃傑的箝制,卻反被他壓制在牆邊。
「呃!痛……」
臂膀硬生生撞上牆壁的痛感隨之漾開,才想伸手推開武見傑,卻突然有個東西自他衣服的口袋中掉出,引起兩人的注意力。
那是一張泛黃的舊明信片。
一張相當普通的明信片,背面一片空白,唯一特別的就是郵戳上的郵票貼的是臺灣郵票。
櫻野攸己一見著它落在地上,便馬上推開武見傑拾起。
「那個是……」
「以前收到的一張明信片,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櫻野攸己快速地將明信片收起,但下一刻,他卻又好似想到什麼一般的將它抽出。
咦?不對!這張明信片上似乎有個相當重要的訊息……
櫻野攸己擰眉緩慢的將明信片翻到背面,上面的圖樣卻讓他倒抽了一口氣。
蔚藍的天空前頭有著綠蔭樹影,其中,更有宛若白雪飄飛般優雅、櫻花飛舞般精緻的綺麗金雨。
金急雨?方才武晃傑拿給他看的那寫真本中的主題?
這張明信片一直都在他最難過的時候扮演著安慰他的角色,從以前開始,他就一直期望著能跟拍攝這相片的人見一次面。
「你……既然你知道這種花名,也懂得拍照,那……那你認識拍攝這明信片的人嗎?」櫻野攸己掀起武晃傑的衣領,「難道說……這是你拍的?」
不會有這麼湊巧的事給他遇上吧?
「的確是如此。」武晃傑笑著移開櫻野攸己的手,拿過那張明信片,「瞧!這右下角的小小三個字就是我的中文名字——武晃傑。」
微微勾起一記溫柔的笑,武見傑直盯著手中的明信片,「礙…好懷念,我以前只要一拍到好照片就會把它做成明信片到處寄,而這一張,則是我最滿意、也是唯一寄到日本的一張。」
他再朝櫻野攸己露出溫柔如風輕拂過臉頰般的一笑,「你能這樣珍藏一個陌生人所寄的明信片,讓我好感動……」
這段話就好象是一顆溫柔的水滴一般,打進了櫻野攸己的心底。
好象聽到有水滴落在池面的聲音,在那深處的平靜心湖似乎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忽地,櫻野攸己的臉上竟滑落了一滴淚。
「咦?奇怪……」眼淚……怎麼流出來了?
他哭了?為什麼?櫻野攸己不解的抹去淚水,但火紅的雙眼卻好似飄染上一層薄霧。令他上不住流下一串又一串的淚雨。
那蒼白不似人間之子的臉蛋微微恤紅著,絕美的銀色眼簾因淚水而更加閃亮,略淡的淡白柳眉輕擰,如火紅薔薇般的寶石雙眼瀅瀅漾著水光,而那滑落的淚就宛若水晶一般剔透……
心好疼……眼前的這人突然哭泣的模樣讓他好心疼……
「呃?唔……怎……怎麼哭了?」武見傑伸手拂去那一直滑落的淚,「別哭呀!難道我說錯了什麼嗎?」
並不拒絕武見傑的大手撫觸,那傳遞過來的體溫甚至讓櫻野攸己感到一陣溫暖。
「櫻野?」
武見傑低沉的嗓音在櫻野攸己耳中聽來好溫柔,讓他忍不住放下心中的那一絲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