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上次介紹給我們那個徐自強。”米嘉說。
“那傢伙啊。”戰樂說。
很快徐自強也來了,還帶著好幾個專家,行頭齊全,戴著手套,小心翼翼的拆開卷軸,慢慢開啟。
首先開啟的一幅畫,畫的是一條江水,兩邊重巒疊嶂。米嘉一看就覺得有些眼熟,“這個是……這是龍江吧。”
龍江是流經龍津的一條小江,以前進場鬧水災,後來修了水庫就不鬧了,太過安靜,很多龍津人都忘記還有這麼一條河。
戰蘭看了半天,也認了出來,“對,應該是龍江。”
“龍津在哪裡?”張之看來看去。
“這一段還沒到龍津縣城,你看這裡就是江邊公園。”米嘉指著土話一個角落說。
“這個倒是得了米芾的神韻。”徐自強說,“可惜……”
“可惜什麼?”米嘉問。
“可惜作者不出名啊,這米山是誰啊?從來沒聽說過。要是名家的話,起碼能值幾百萬。這個不出名,只能十萬八萬。”徐自強說。
“差這麼遠的嗎?”戰蘭問。
“對啊。”徐自強說。
“就算藝術水平一樣,換個名字就能增值幾十倍?”戰蘭覺得簡直不可理解。
“這是古董啊,藝術水平只是次要的。你要是發現了傳國玉璽,哪怕雕刻水平一坨屎,那也價值……不知道多少錢。”徐自強說。
“要不我們把印章切了,另外配個名家的印章上去。”徐自強帶來的專家說。
“這不是造假嗎!”孟若婷說。
“不算造假啊,畫是真的,印章也是真的。”專家說。
“這個米山是我的太祖。”米嘉自豪的說。
“啊,這樣啊,那就另當別論了。”徐自強說,“我們把這個畫上拍賣會,花一千萬買下來,這幅畫就價值千萬了。”
“這也行?”孟若婷說。
“當然可以了。”徐自強說,“大家都這麼幹。”
“那不是要給拍賣行很多錢?”戰蘭說。
“一般是10%得手續費吧,那就是一百萬。”張之說。
“不用,我在拍賣行認識人,沒必要去那幾家最大的,上箇中等的就可以,手續費只要3%到5%,大約三五十萬。”徐自強說。
“三五十萬不是錢啊!”孟若婷說。
“這裡還有這麼多呢,一張一千萬,就是好幾十億。相比之下,三五十萬手續費能算什麼。”徐自強說。
“誰會這麼笨。”孟若婷說。
“你以為那些現代畫家的畫,價格怎麼炒上去的?都是這麼弄的。”徐自強說,“畫一百張畫,拿出十副來,每年拍賣一次,頭一年一百萬,第二年一百五,第三年兩百萬,第四年兩百五,第五年三百萬,這就是價格穩步上揚。到第六年,就可以把其他的畫標高價賣掉。”
“真有人買?”孟若婷問。
“傻子太多,騙子不夠用。就算沒傻子上當也不要緊,拿去銀行做估值,就可以從銀行借錢出來。”徐自強說。
“用不著。”米嘉說,“我打算用來辦個博物館。”
“那也行啊,流幾件出去上拍賣會,博物館裡面其他展品就值錢了。”徐自強說。
“先看看其他是什麼吧。”米嘉說,“還不一定都是畫呢。”
開啟第二幅,果然不是畫,是一幅字,寫的什麼米嘉也看不懂,勉強能認出第二句是天下江山第一樓。
第一樓?莫非是黃鶴樓?
徐自強告訴他:“這是多景樓詩,米芾真跡裡面有。”
“多景樓?”米嘉完全沒聽說過,果然胡猜是沒有前途的,“字寫得怎麼樣?”
“還可以吧,比畫要好,不過字不值錢,炒都炒不起來。”徐自強說。
“不是說比畫好?”米嘉問。
“字畫字畫,字不如畫。字太小眾,畫的受眾面廣。沒點藝術功底,連人家寫什麼字都不知道。畫就不同,小孩都能看,看得懂看不懂先不說。”徐自強說。
繼續拆,下面又是一幅畫,畫的是龍津縣城。那時候龍津縣城很小,城牆裡面只有幾條街。
城牆外面還有大量的民居,做生意的,逛街的,趕著牛車送貨的,非常熱鬧。
再外面的郊區則是一片片的菜田和稻田,畫的似乎是春夏之間的景色,稻田裡稻花盛開,還能看到水田裡養著魚。
“這個是龍津縣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