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強一點都不尷尬,順口就說:“玩宋朝古錢的比較少,是藍海,真是與眾不同。”
“還有其他什麼便宜的?”米嘉問。
“宋朝的?”徐自強問。
“對。”米嘉說。
“要什麼種類呢?瓷器呢,還是古鏡呢,還是字畫?”徐自強問。
“都可以,便宜就行。”米嘉說。
這要求,徐自強還是頭一次聽,誰買古董是不問種類不問名家只要便宜的,還專門指定朝代。
“米老闆買來是做什麼的呢?”徐自強問。
“是這樣的。”米嘉說,“我們龍津米家源遠流長,族譜記載,最早是宋朝米芾的後代!”
米嘉不好意思直接說自己是米芾的後代,只說族譜這麼記載。
“了不起!”徐自強豎起大拇指,“難怪能出米老闆這樣的年輕俊才,原來是家學淵源!”
這淵源個什麼啊,米家追米芾做先祖,只是因為姓米的只有這麼一個大名人。
米嘉之前姓米的在大橋村小坑村裡面住了幾百年,都沒什麼值得一提的人物。連個考秀才的都沒有。
就是米嘉自己,按照一般的軌跡,應該就是打工賺錢買房娶老婆,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只是運氣好重生了,所以才發了一點小財。
和家學一點關係都沒有,總不成米芾死了以後變成神仙,專門管穿越重生?
“我們家有個老宅子,最近要拆了。”米嘉說。
“明白明白!”徐子強說。
“你明白什麼?”米嘉問。
“大家肯定都說裡面說不定有什麼以前留下來的老東西,要是沒有的話,那不是太失望了嗎。所以得保證裡面有老東西才行。”徐自強說。
“你這都懂?”這明明是米嘉想出來的藉口,怎麼被猜到了。
“很多老闆都做這種事。”徐自強說,“發了財,想要追思一下祖先,就去把老宅子裝修一下,改建成紀念館。紀念館裡面幹放幾塊桌子椅子,那也太難看了,就得買些東西撐門面。”
“很多人這麼幹的?”米嘉問。
“很多。”徐自強說,“還有些人專門買箱子貨呢,回頭賣掉,還能賺一筆。”
這也算是洗錢了吧,本來是來路不明的東西,價格很低。這麼一過手,就變成祖傳的古董,來歷清白,價格上漲一大截。
米嘉搖搖頭說:“這也太不吉利了吧。”
說這種盜墓弄出來的東西是自己家老宅裡面祖傳的,那不是等於說自家老宅是個墳?
“笑貧不笑娼,能賺錢誰管。”徐自強說,“不是人人都像米老闆這麼講究的。”
“我才不做這種事。”米嘉說。
“對對,我們不能幹這種事。”徐自強說,“不過米老闆這個要求,有點難啊。”
“怎麼?”米嘉心想這有什麼難的,他又不要什麼珍貴的古董,只要是宋朝的就行。
“米芾不好辦,他的畫全都沒流傳下來,字倒是有幾幅,都是好幾千萬的名作。”徐自強說。
“幾千萬?”米嘉問。
“幾千萬對米老闆當然不算什麼,可一共就那麼幾幅,傳承有序,不能忽然沒了一副字,然後又被你在老宅裡面翻出來。”徐自強說。
“這個沒必要。”米嘉說,“不用米芾的真跡。”
“米友仁也很麻煩,他的字流傳下來也不多。他生活在南北宋之間,南渡之後收到趙構的喜愛,做的官很大,輕易不肯給人寫字,流傳下來的也少。當時有一首詩是這麼說的‘解作無根樹,能描濛鴻雲;如今供御也,不肯與閒人’。”
這首詩的意思是說米有仁的畫很好,但是隻肯給皇上(以及達官貴人)畫畫,親戚朋友都拿不到。
簡單地說,就是勢利眼,看不起人。要是普通的官員,那就被人罵死了。但是米有仁不同,他是個藝術家,所以只小小諷刺一下。
“也不用米有仁的,隨便弄點就行。百八十萬左右吧。”米嘉說。
“百八十萬!”徐自強心想這有錢人還真是厲害,隨便弄點就百八十萬了,要是認真弄那還不幾千萬啊。
“對,百八十萬就行,主要是宋錢,其他能弄到什麼都可以。”米嘉說。
“好吧,我去搜集。”徐自強說。
“大概要多久呢?”米嘉問。
“這個可說不準,運氣好的話一兩天。”徐自強說。
“那就兩天吧。”米嘉說,“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