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坐。”安公子對米嘉說。
米嘉上了車,門一關,裡頭就成了個獨立空間。他自己買的車是百萬級別,這個勞斯萊斯可是要將近千萬。
“戰蘭她身體還好嗎?”安公子問。
“挺好的。”米嘉說。
“她現在做什麼呢?”安公子問。
“她剛讀完獸醫,平時在她父親的養豬場幫忙,還和我合夥做生意。”米嘉說。
“還真畢業了啊,我還以為她學不下去的呢。”安公子說,“以前她看到牛蛙都受不了。”
“牛蛙?牛蛙怎麼了?”米嘉問。
“說剝了皮像是小人一樣。”安公子說。
“哪裡像?”米嘉想象不出來。
“有手有腳的吧,我也不太清楚。”安公子說,“看到血啊,腸子啊,內臟什麼的,更是怕得要死。我想起她要上解剖課,都覺得不可能過。”
“以前她是那樣的嗎?”米嘉覺得不可思議。
戰蘭以前居然是這麼柔弱得小女孩?這不可能吧,安公子是胡說八道吧。戰蘭看殺豬眼都不眨,還能心平氣和的觀察瘦肉脂肪內臟。
“人都是會變得。”安公子嘆了口氣,“她不再是以前的小女孩,我也不是以前的大哥哥。”
“大哥哥?”米嘉心想這是什麼鬼,青梅竹馬cp嗎?
那麼米嘉不就成了天降,要不要去染個黃『毛』?不對,米嘉對戰蘭根本沒興趣,怎麼能把自己變成天降黃『毛』。
“我那時候正在叛逆期,覺得家庭就是地獄,父母兄長都是惡魔。我就一個人跑了出去,在街上瞎混。”安公子說。
這也太危險了吧!
“我加入了一個幫派,主要業務是拆遷。我們幫派太小,處於食物鏈最下游,幹了活也拿不到錢,拿到的是搜刮權。”安公子說。
“搜刮權是什麼?”米嘉問。
“拆遷的時候,居民搬走會留下很多值錢東西,我們的主要收入來源,就是把這些值錢東西拿去賣。”安公子說。
“真值錢的人家會帶走的吧?”米嘉說。
省城有錢人多,可是窮人也不少,拆遷的有窮有富,而且國人一向勤儉節約,能賣錢的東西肯定不會留下來,寧願自己賣了,就算拆遷已經發財也一樣。
“一間房子裡,值錢的東西比你想象的多很多。”安公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比如電線,『插』頭,水管。”
“這些啊。”米嘉一想也是,搬家沒聽說誰會把電線『插』頭水管也一起搬走的。
這些東西都是金屬,是金屬就能賣錢,尤其是電線,那都是銅來的,更加值錢。
“最值錢的東西,你可能已經想到了。”安公子說。
其實米嘉還沒想到,難道是鋼筋嗎?那得把房子拆了才能拿的到。
“是門。”安公子說。
“門!”米嘉一拍大腿,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防盜門,推拉門,廁所門,都是很值錢的。”安公子說,“尤其是推拉門,如果沒壞的話,清洗打磨之後可以當新的賣出去。”
“防盜門也很值錢的吧,那麼大塊鐵,賣廢鐵都不少。”米嘉說。
“對,防盜門也很值錢。”安公子說,“所以我們都把這種賺錢門路叫做賣門板,相應的,搶奪搜刮權就叫做搶門板。”
“要搶的?”米嘉問。
“凡是能賺錢的生意,就沒有不搶的,尤其是這種沒本錢生意,搶得尤其厲害。”安公子說,“一套門板能賣兩三百呢,一棟樓好幾千。聽起來很少吧,對社會底層得小混混,幾千塊可以逍遙好幾天的。”
少個屁啊,米嘉剛畢業的時候,全班同學沒一個能找到三千塊月薪的工作。
“我因為敢打敢拼,很快就被幫主收為心腹,甚至可以帶人去拆門板。有一回我帶了兩個小弟去拆門板,碰上敵對幫會,那邊人多,我們被人堵著打。再前陣子搶門板,我們幫幹掉了他們兩人。他們打起來一點都不留手,真往死裡打的。我拿出匕首來捅了兩個,殺出一條血路。但也受了重傷,眼看要是,碰到了戰蘭,她送我去醫院,幫我付了醫『藥』費,要不然我就死了。”
這也太傳奇了,可以拍電影了。
“我養好傷,就去了戰樂的公司幹活。”安公子說,“做了大概兩個月,我就被家裡找到,綁了回去,扔到國外,讀全封閉學校。甚至都沒有和戰蘭說一聲再見。”
“連一點訊息都傳不出去?”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