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好水,小文拿出一小盒茶葉來,外面是木頭的,倒還湊合,裡面是塑膠自封袋,就太出戏了。
茶葉的樣子很挫,長長細細,帶著白斑,好像最小那種縫衣針一樣,散發著一種松樹的香味。
小文先把熱水倒進去一個很大的玻璃茶杯,又拿出一個探針溫度計來,看著熱水降到85度,就把茶葉放進去。
茶葉在茶杯中浮浮沉沉,最後落在杯底,豎了起來,乍看有些像松林。茶『色』很淡,顏『色』不勻,猶如雲霧籠罩在玻璃杯中。
“原來這就是松霧茶!”米嘉從來沒見過。
不說味道怎麼樣,這噱頭是很充足。
“對,這就是松霧茶,米施主試試味道吧。”小文說。
茶水還很燙,小文端起茶杯,輕輕的吹氣,給茶水降溫。米嘉很擔心,這會不會把口水吹進去的啊。
過了一會兒,茶水沒那麼燙了,小文把茶杯放到米嘉跟前,說:“米施主請。”
米嘉喝了一口,明明是熱茶,卻有一種透心涼得感覺,有一點像薄荷,不過不是薄荷那種味道,而是松林裡面累積出來的那種淡淡的氣息。
“怎麼樣?”小文問。
“這到底是什麼植物上採的啊?”米嘉問。
肯定不是松針,松針米嘉見過無數,和這個一點都不像。
“是寄生在松樹上的一種植物,我們培育了很久呢。”小文說。
具體是什麼植物,她們肯定就不願意說了。其實不說也沒用,人家真想知道,拿去實驗室化驗肯定能找出來。
“味道很特別。”米嘉又喝了一口。
剛才他還滿身燥熱,兩口茶水喝下去,全身都涼下來,比吹空調還見效。
“這是我們的優選松霧茶,要不要再試試精選松霧茶呢?”小文問。
“優選和精選哪一種好?”米嘉問。
“當然是精選好。”小文說,“優選160塊錢一兩,精選是240一兩。”
240一兩,就是2400一斤?和張樂軍說的一萬多一斤還有差距。
“還有更好的嗎?”米嘉問。
“還有特選的,560一兩,那個沒必要。”小文說。
“怎麼沒必要?”米嘉問,還有主動趕客不把最好的茶葉拿出來的?
“松霧茶只能種在松林裡,採摘很麻煩。優選和精選的都是採摘小芽下來製作,以前沒做習慣的時候,一天都採不了一兩。後來做熟了,也就是一兩多一點。”小文說。
“那特選呢?”米嘉問。
“特選就更麻煩了,松霧茶得茶樹有兩種小芽,一種是一個枝條上有很多小芽,一種是一個枝條上只有一個頂芽。這種頂芽是長高的,是主枝。很多小芽那種是往四面八方張的,是側芽。頂芽比側芽上蘊含更多的營養,更多的有效物質,就好像懷孕,一個媽媽只懷了一個,另一個媽媽懷了十七八個,哪個更好,不言而喻。”
十七八個那是豬吧,人哪有懷這麼多的。不過仔細一想,人家說一個媽媽,沒說不是豬媽媽啊,所以不能說人家錯了。
要是一頭母豬隻生一條小豬,豬農會把這頭母豬立即淘汰掉。生的太少了,實在划不來。
豬肉為什麼比羊肉牛肉便宜,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母豬一胎能生十幾個,牛羊一胎只能生一兩個。
“特選就是全部頂芽?”米嘉問。
“是啊。”小文說,“特選就是全部頂芽,兩天都採不了一兩,太麻煩了。”
這就是胡說了,採茶葉肯定是一棵棵去採的,把頂芽和側芽都一起採下來,不可能專門跑去採頂芽做特選。
“我來嚐嚐特選什麼味道。”米嘉說。
“好啊,您在這裡等一等。”小文說。
她去拿了一個更大的木頭盒子回來,開啟,裡面是同樣的塑膠袋。特選的松霧茶看著和普通的沒什麼兩樣,泡出來喝一口,味道濃郁一些,其他沒區別。
“就這樣?”米嘉有些失望。
“一分錢一分貨,一『毛』錢兩分貨,一塊錢三分貨。”張樂軍說,“你想要好東西,價錢就翻著跟頭往上。”
“還有更好的嗎?”米嘉問。
“再高就是藏選,專門用來收藏的。”小文說,“用的是母樹的芽。”
“母樹?”米嘉問。
“所有松霧茶茶樹都是用一株母樹繁育出來的。”小文說。
那很危險啊,基因庫太小了,萬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