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米國就有上萬頭養殖的老虎,根本不值錢。”趙縣說。
“所以我們只要觀察就好了,萬一出了問題,及時制止就行。”列文虎克說。
“沒錯!”鄺顧通很是激動,“我覺得龍津的老虎是一個全新的品種,還不是普通的華南虎。”
“化驗過嗎?”列文虎克問。
“化驗什麼?”鄺顧通問。
“DNA啊,和其他華南虎得DNA進行比對。”列文虎克說,“現在已經是分子生物學的時代了,大家都只認DNA。”
“是啊,沒有DNA證據,人家就不信。不論外形怎麼樣,行為特徵怎麼樣,DNA一樣就是同種動物,DNA不一樣,就是兩種動物。”趙縣說。
“我們這種看外形和行為的老古董已經過時了。”列文虎克有些消沉,“研究再多,不如人家在實驗室裡驗一個DNA。”
“也不能這麼說,DNA只是一個工具而已,和其他工具並沒有高下之分。”鄺顧通說。
“你是不懂。”列文虎克說,“別看你發了這麼多論文,只要沒有DNA證據,人家根本不認,你寫什麼都沒用。”
“好歹也發表出去了。”鄺顧通也就要求這個。
“你看看引用數量,根本沒人接受。”列文虎克說。
對鄺顧通來說,能把論文發出去,已經是勝利了,還要什麼腳踏車。至於引用數量什麼的,他壓根就沒在乎過。
所謂的引用數量,就是別人寫論文的時候引用你的論文的資料或者結論。被引用的數量越多,說明大家越重視你的論文。
好像鄺顧通寫那個龍津老虎體型的論文,就要和其他老虎做對比,其它老虎的資料當然就是從別的論文引用的。
討論老虎體型的論文很多,結論也各不相同,當然要選經過認證的,所以選的是最權威的那一篇。
可是鄺顧通寫的論文呢,別人可能可就不會引用了。龍津的老虎誰都沒見過,人家不研究這個,就不會引用他們的論文。
“其實也沒關係。”鄺顧通說。
“安排一下化驗吧。”列文虎克說,“看看和其他華南虎得DNA有什麼區別。”
“要怎麼安排?”米嘉對這個一竅不通。
“抽點血,送去米國做化驗,我有門路,可以插隊。”列文虎克說。
“不能在國內做嗎?”米嘉說。
“華夏這邊我不知道應該找誰。”列文虎克說。
“是專用裝置嗎?”米嘉問。
“DNA本身不是專用的,可是後續有很多分析化驗,得在我的實驗室裡面完成,把東西搬來搬去,很容易出問題。”列文虎克說。
“不是電子資料嗎?”米嘉說。
“電子資料遠端傳輸也會出錯的,尤其是資料量這麼大。”列文虎克說。
“最好還是放在國內吧。”米嘉說。
“重新建一個實驗室嗎?那需要很多錢。”列文虎克說。
“大約要多少?”米嘉問。
“我不太清楚,沒算過,可能幾千萬米金。”列文虎克說。
“幾千萬?”米嘉點點頭。
“應該在我四千萬到六千萬。”列文虎克的一個學生說。
“可以。”米嘉說,“把實驗室搬到龍津來吧。”
“這好像沒什麼必要吧?那只是六頭老虎而已。”列文虎克說。
“有必要。”米嘉說。
“那也可以,你肯花這個錢的話。”列文虎克說。
不過是幾千萬罷了,反正是黃文斌的錢。建立一個獨立的實驗室,所有資料都從自己的實驗室裡面出,才能保證資料準確。
否則的話,誰知道會不會出問題。米國人肯定不會在乎華夏的資料準確不準確。
當年發掘殷墟,挖到很多人頭骨,國內沒有條件,送去大家拿做化驗,被標籤成白種人。
於是國內產生了一種假說,殷商是外來白種人建立的——其實壓根就不是這麼回事。
就是大家拿沒把這些頭骨當回事,給實習生練手,實習生按圖索驥隨便標的。
人家的化驗室,可以把警察還蒐集到的罪證隨便放著也不化驗,堆了幾十年沒人管。何況是你外國人送去的東西。
還是在自己的實驗室做比較安心,再說了,也不只是對這六頭老虎,以後能發揮作用的地方還有很多。
“能不能請列教授幫忙呢?”米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