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中帶靜。”
“這塊地之所以變成爛尾樓,是因為有產權糾紛吧?”米嘉說。
說起這個張樂軍就怒了,“那幫混賬王八蛋,真是厚顏無恥,根本沒道理。我買地手續齊全,價格合理,地就是我的!他們和龍津百貨公司的糾紛應該去找百貨公司,關我什麼事!”
天盛和就是非常典型的善意第三人,按照法律來說地權應該屬於天盛和。除非能夠證明天盛和事先知道賣地老闆是非法獲取的地權。
這非法不非法還說不定,從成交價來看也是正常價格,還變成了爛尾樓,只能感嘆一句法治社會任重道遠。
“那幫子人打我的建築工人,砸我的工程車,根本就是一幫暴徒,警察應該把他們統統抓起來!居然說是經濟糾紛,不管!”張樂軍越說越激動。
“讓你去法院對吧?”米嘉說。
“法院也是混賬,我去龍津中院起訴,不讓,非要我去區法院。為什麼呢,區法院判了我上訴到中院,還是龍津管。中院判了我去省高院,就不是龍津管了!”張樂軍說。
“數額也不夠吧。”米嘉說。
初審要在中級人民法院的話,要麼數額大,要麼『性』質嚴重。如果什麼雞『毛』蒜皮小案子都去中級法院,那根本忙不過來。
爛尾樓那塊地現在要拆遷,價格挺高,但當時也不過就是幾百萬,這個數額根本上不了中院。
當然了,要是張樂軍有門路,幾百萬的案子也可以在中院初審,判得不滿意再二審,就到高院去了。
並不是說省高院就一定會依法辦事,而是離開了龍津,地方保護主義就沒了,大家各憑本事,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容易許多。
在龍津法院一看是外地公司和本地這麼多坐地虎打官司,肯定是能拖就拖。那麼多坐地虎,誰不認識幾條門路。
一條條門路連線著不知多少關係戶,排隊上門說情煩都煩死了。全都一概不給面子堅持按法律辦事,把人全得罪了,以後再龍津還怎麼混?
法官又不是生活在真空裡面,吃喝嫖賭柴米油鹽醬醋茶老人看病小孩上學哪個不要找人的?
“數額不夠,社會影響大啊,我的建築工人無緣無故被人打了!真金白銀買下來的土地沒發建房!誰聽了還敢去龍津啊?”張樂軍說。
這個事情當然不好,不過公允的說,還是有很多人跑來龍津打工做生意的。這種事情到處都有,也不止是龍津。
尤其是房地產相關,各種各樣奇怪的案子多著呢。
“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張樂軍說出口才覺得不對,趕緊說,“我不是說你啊米老闆。”
這就是故意說給米嘉聽的吧,不過也有可能是真的說漏嘴了。畢竟這件事張樂軍實實在在吃了虧,還是這種不明不白的暗虧,心裡有怨氣很正常。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張老闆。”米嘉把龍津日報兩份報道給張樂軍看,“爛尾樓下面有坑道,要是你按照設計建了十層大樓,只怕已經垮了。”
“下面有坑道?”張樂軍大吃一驚。
“礦坑。”米嘉說,“當年你沒有來得及仔細勘探吧?”
張樂軍搶過手機,把那兩份報道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這樣還不放心,用自己的手機開啟龍津日報的網站,翻到對應日期,仔細核對。
看了半天,張樂軍把手機往桌子上大力一拍,手機都拍裂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張樂軍哈哈大笑。
米嘉被笑蒙了,什麼原來如此,“張老闆?”
張樂軍還是哈哈大笑,笑得氣都喘不過來。
“我年輕的時候,去大願寺算過命。”張樂軍說,“大願寺的主持說我中年會有一個坎,這個坎很危險,要是過不去,榮華富貴一朝散。”
“大願寺?”米嘉沒聽說過。
“是我們本地的一個小廟。”張樂軍說,“等會兒吃完飯我去還願,順便帶你去參觀一下。”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想來那裡的主持一定很有本事。”米嘉說。
“額……其實主持是我舅舅。”張樂軍說。
那你直說你舅舅給你算過命不就好了,說什麼大願寺主持呢。
“我這舅舅比我大不了幾歲,青年時四處浪『蕩』,中年忽然大徹大悟,去當和尚。給人算命,百發百中。”張樂軍說,“沒想到我的坎居然是應驗龍津這塊地上!”
“真厲害。”米嘉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