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劉東,好歹也是億萬富翁了,還這麼下作。”戰蘭說。
“可能到明年就不是億萬富翁了。”米嘉說。
“對,我們打死他。”戰蘭說。
“人家沒這麼容易死。”戰樂說,“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要怎麼從長計議?”戰蘭問。
“首先你找個走投無路的債佬去打劉東,然後讓債佬去公安局自首,告劉東放高利貸。既然劉東認識很多人,那他多半能脫身。這不要緊,再找另一個債佬去告。”戰樂說。
“讓他疲於奔命?”戰蘭說。
“可是這樣的話他很容易會發現有人背後指使吧?”米嘉說。
“本來遲早都會發現的,就算沒有證據,猜都能猜出來。”戰樂說,“最主要的目的,是讓劉東騰不出手來,必須要先把告狀的事情處理好,不處理好隨時可能被抓走。”
“就等於是下象棋,這一招就是將軍,將不將得死是一回事,他不得不應。”米嘉明白了。
“道理大致沒錯,不過……”戰樂搖搖頭。
“哪裡錯了呢?”米嘉連忙請教。
“不過你用象棋舉例子,『逼』格不夠,最好用圍棋,圍棋比較有『逼』格。我們這是無中生有,創造出一個劉東不得不應的劫才。”戰樂說。
“爸你說重點好不好,說什麼『逼』格!”戰蘭翻白眼。
“『逼』格是很重要的,說話沒『逼』格,人家當你是土鱉。”戰樂說,“象棋兵就是兵,將就是將,車就是車,炮就是炮,太沒想象力。圍棋不同,陰陽二氣,變化無窮。你看電腦下象棋贏人類很簡單,這個圍棋就不一樣……”
“圍棋也是電腦贏人類啊。”戰蘭說。
“啊?電腦下圍棋贏了?贏的誰?業餘選手吧?”戰樂問。
“贏了職業比賽冠軍,地球最強那個。”戰蘭說。
“不會吧,我才在山裡住了幾年啊,計算機技術發展這麼快?”戰樂大吃一驚。
“說正事!”戰蘭一拍桌子。
“好吧,說正事,總之就是要劉東忙個不停,等他受不了,再和他談。”戰樂說。
“談什麼?”戰蘭問。
“當然是賣公司啊。”戰樂說。
“賣公司?”戰蘭吃了一驚,“還要賣給他?”
“辦公司是為了賺錢,既然現在劉東很需要天材廣告,那就是奇貨可居,賣給劉東能賣高價,賣給別人都不行。”戰樂說。
“這……”戰蘭有些遲疑。
“既然他的主要目的是龍津貸,我們就告訴他,如果他不買,我們就揭『露』龍津貸是他的產業,並把那些債佬告他非法放高利貸的事上廣告牌。”戰樂說。
這一招狠啊,劉東被『逼』無奈,只能高價把天材廣告買下來。米嘉能賺一筆大的,還能分錢給戰蘭。
還可以儘早脫離,把自己從廣告公司摘出去。不會有任何法律上的麻煩,也不會被受害者知道。
可是那些受騙上當從龍津貸借了錢的人呢?什麼套路貸,校園貸,都是害人的東西。
人們儘可以責怪受害者太傻,就好像責怪那些被『騷』擾的女『性』穿的太暴『露』。可是受害者傻,女人穿得暴『露』,不是劉東這樣的犯罪分子害人的理由,也不是助紂為虐的理由。
“我不會把公司賣給他的。”米嘉堅定的說。
“哦?為什麼?”戰樂問。
“我不想他用我的公司去害人。”米嘉說。
“網上做貸款的很多,不借龍津貸,還有虎津貸,豹津貸,白條,借條,這個那個,想借錢的人總會去借。”戰樂說。
“少一個是一個。”米嘉說。
再說那些網路貸款至少還是合法的,催收也要走法律途徑。這龍津貸混得連電視臺都不敢放廣告,還專門在龍津本地放貸,顯然是一言不合就要上門的,顯然是暴力催收。
“你不賣的話,賺不到錢不說,還要和劉東對抗到底,你有這個錢嗎?有這個時間嗎?你現在剛出來做事,就惹上劉東這麼個手眼通天的人,值得嗎?”戰樂問。
米嘉猶豫了一下。
“可別想著我會幫你,我可不會無緣無故幫人。如果大家能夠一起賺錢,那當然沒問題。可白幫你付出,別說我們沒交情。有交情也不能做這種事。”戰樂說。
“爸你怎麼這麼說話!”戰蘭不高興了。
“我說的是實話,誰都不會無緣無故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