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百花樓是開門迎客的地方,南來北往的客人都有,那吳公子也許不是京城人,大興國這麼大又該如何去查,豈不是如大海撈針。
雍王記得一年前第一次見她時,桃花並不像是青樓女子,可她為何又在青樓門口徘徊。
這次皇兄遇刺當日,她偏巧也劃傷了手,崔侍衛又在百花樓門前發現了血跡,怎麼這麼巧合。
而今日他來百花樓的目的不是來撫琴聽曲的,而是據查所有京城藥鋪在皇兄遇刺後賣過金創藥的記錄,百花樓是其中一個。
雍王親自來查查,順便也想來看看桃花,一段日子沒見到她,自己竟這般想念她。可這查的結果,讓他心中左右為難,一邊是皇兄的安全,一邊是自己喜歡的女子。
雍王猶豫的審視著坐在自己面前疑點重重的桃花,桃花見雍王半天沒說話,只是用一種她猜不透的眼神看著她。
桃花想著自己只有編個關於身世半真半假的說辭,看能不能應付過去,萬一他下令把她抓走,搜查百花樓,那少爺肯定是逃不掉的。
她表情緩和些道:“王爺,奴家絕不是想害皇上的刺客。奴家只不過是個苦命的女子,想求得一處安身立命之地。奴家原是魏國丹鎮人,從小家裡窮苦。。。。。。”
“夠了,別說了!”雍王打斷她的話道:“本王不想聽你編得假話,不想說就不要說,但別騙我,我最痛恨別人欺騙我!你自己好好養傷吧!”雍王說完便轉身離開桃居。
雍王發現自己竟這麼在乎這個女人,那怕她真得是刺客,他也未必忍心抓她。幸好皇兄並想再繼續深究這件事,擔心因此搞的人心惶惶,引發一些冤案。
桃花叫住雍王道:“王爺,奴家對天發誓,絕沒有害皇上的心!”雍王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桃花癱軟的坐到椅子上,看著雍王為她包紮好的手,呆呆的想,你對我的情意,我怎麼可能沒感覺,可我卻不能向你敞開心扉,只因為其中牽扯到太多人和事。你若對我失望了也好,等公孫寒回來後,我要和他一起走向生命的盡頭,何必又讓你成為一個傷心人呢?
周平樂已從床底爬出來,若有所思的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若我用美人計,讓一個像你這樣美貌智慧的女子到皇上身邊,那要刺殺皇上覆興周國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桃花上前扶著周平樂,冷冷的駁斥他道:“少爺,我救你是因為我們從小到大的情分,我絕不會幫你害皇上的。皇上是位仁君,若他死了天下又將大亂,你也未必能復興周國。”
她的話像盆冷水澆到周平樂頭上,周平樂惱怒的摔開她,“你不是愛慕虛榮嗎?能成為皇上身邊的女人難道不是最大的虛榮嗎?”
“我哪有那個福分。少爺別胡鬧了,你也累了,躺著休息下吧!”桃花勸道。她瞭解少爺這種喜怒無常的小孩脾氣,不想和他較真。
周平樂不再理她,自己趴在床上生悶氣。
第六十五章 凱旋而歸(1)
大興建元十六年的秋天,在百花樓靠近綠柳河邊的一塊空地上,一位頭髮花白的老樂師坐在一旁閉目拉著胡琴,婉娘正在教習十來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練舞。
桃花站在小女孩們的後面,穿著素白的練舞服,也在跟著她們練舞,可總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夠輕盈和柔軟。
婉娘看著她的舞姿,暗自感嘆,可惜桃花不是從小來到這裡,以她的天資,舞技本可以超過自己的。她現在已成年再想練好身體的柔韌性就難了。
婉娘走到桃花身邊,拿教習用的細棍,敲打著她的手臂和腰,“手再抬高些,眼睛看著我,腰再向右傾些!”
桃花盡力去做,卻覺得已到身體的極限,一下站不穩,姿勢全亂了。婉娘用細棍使勁打了下她的腿,道:“腳下一定要穩。”
桃花忙點點頭,想重新跟上舞曲的節奏,婉娘無奈的道:“你已過了練舞的最佳年紀,不必再勉強了。”
桃花堅持的道:“婉娘,我想學!聽她們說你以前是京城裡的第一舞娘,你教我吧,我一定能學好的。”
婉娘悽然道:“其實你學不學舞技已經不重要了,你已經得到了王爺的心,這比什麼都強。像我這樣縱使舞技超群,還不是要在青樓裡孤獨終老一生。”
“可我想將王爺的心留的久一點。”桃花輕聲道。自從上次她幫少爺安全脫險後,雍王雖沒有再追究她什麼,但他來得少了,而且每次來都很少說話,只是聽她彈唱一兩首曲子便會離開。
她知道雍王是喜歡看跳舞的,雍王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