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起身告辭,離開了醫舍。走到門口還聽梁山伯那些人在裡面笑道:“哎呀呀,真是看不出葉兄發怒時那般兇猛,卻這麼容易害臊。”
喂喂,誰害臊了?可惡,我對女人可沒有興趣。
出去找到自己的行李,給腳伕付清了薪金,又交了束脩,我抱著變得褡褳暗自高興。馬文才那廝出手還真大方,直接一個人交了二十多個人的束脩,我因為排在後面,正好處於被恩澤的範圍之內,梁山伯和祝英臺那兩個傢伙許是看不慣馬文才的囂張模樣,居然上去自納束脩,我則趁他們沒發現我的時候搶先溜走了。
對我來說,現在可絕對不是該裝聖人君子的時候。我身上就這麼點金子,又沒房沒地,沒有經濟來源,能省一點是一點。馬文才愛當冤大頭,那就讓他當去好了,我可不喜歡推開直接送上門來的金子。
祭祀大典的時候,梁山伯和祝英臺又出演了一場浩浩蕩蕩的反抗陳夫子的好戲,那陳夫子也的確性情古怪,無緣無故為了二兩金子為難學子,虧得後來山長出頭,替他們解了圍。從這事上我也算看出了梁祝這兩個人的性格,秉公執義,正直善良。不過這樣的性格,以後也少不了會惹事,我暗自決定還是離他們遠一點為妙。
折騰了一番,轉眼間已是下午,該是分配房間的時候了。我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梁祝二人,便被邀了同去。其實我本無意與他們交近,但梁山伯似乎對我很感興趣,一在路上見到我就會笑著大聲招呼我,他個性淳樸憨厚,我也不好拒絕,只得很是無奈地在這一對中間當夾塞兒。
分配房間的人是學院的山長夫人,她風姿綽約,相貌與王蘭頗為相似,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不得不說魏晉風氣還是比較開放的,雖然女子地位依舊不高,卻也不像後來明清那般只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以在這書院中肆意行走。常見文中描寫,說魏晉名士風流,文人個個塗脂抹粉,不過看書院裡這些學子倒是沒有哪個抹粉的,真是可惜。
“學子們,你們都看好了,住房要做統一調配,因為房屋數量不足,所以分配是兩個人一間。”師母此話一出,下面頓時亂成一團,在確定了一間房裡只有一張床之後,我和祝英臺幾乎是同時發聲抗議。
“師母師母,我要一人一房!”
“師母,憑什麼要我跟馬文才同房!”
我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霎時都集中了我身上,馬文才冷笑一聲,環起了手臂。我感覺到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視線中大部分都夾雜著同情和看笑話,不由得大聲道:“師母,我要跟祝英臺同房!”
那王藍田在後面陰陽怪氣地冷笑起來:“哎呀哎呀,葉兄可真是不識抬舉。人家祝英臺連他的山伯兄都不願意居一間房,怎麼可能會跟你同住?”
“那可怎麼辦?”我故作糾結,“要不……您要不要跟我換房呢,王公子?”
“不不不不,我才不要!”王藍田趕緊往後縮,“我可不要跟馬文才同房!誰讓你倒黴的。”他話沒說完,就被馬文才狠瞪一眼,嚇得愈加往人後縮。馬文才冷笑回頭,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剜我一眼,我裝作沒看見。
“喂!英臺,跟我過來!”我衝王藍田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轉手過來想把祝英臺拉走,告訴她我也是女扮男裝的事情。孰料手還沒碰到她的衣袖,就被祝英臺一把拂開,同時她的丫鬟銀心走上來衝我大聲道:“你走開!我們家公子才不會跟你同房的!”
“你!”我氣得說不出話來,祝英臺趕緊拉回銀心,訓斥道:“銀心,別這麼沒禮貌。”說完她又急忙向我道歉,“對不起啊葉公子,我也不能與你同住。”
“英臺,你過來,聽我說一句,就一句話就行了。”我又瞟了一眼名單上的白紙黑字,心裡有些緊張,但有些話又不好當著大家的面講明,只要把她拉開說上一句,就肯定沒問題的。孰料那祝英臺也不曉得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勁兒地避開我,讓她的丫鬟過來攔我,不肯跟我說話。我的火也冒了上來,罷了,跟不跟你同住又能怎麼樣,姑娘我不稀罕!
“我也要一人一房。”馬文才偏頭瞥了我一眼,對師母道。
“你也要一人一房?”師母糾結了,“馬文才,你又是什麼原因?”
“第一,我交錢最多;第二,這裡的臥房太小了,那麼小的地方怎麼可能住得下兩個人?。”馬文才高高昂頭,“至於第三,我可不想跟沒有用的廢物住在同一個房間裡。”
“那我也要換房,我也要一間房!”王藍田在後邊吵嚷起來,其他學子也跟著鬧成一團。我聽得心裡煩躁,也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