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元化更是有興致,接過銅鑼,一邊敲,一邊賣力的高喊:“今有四**馬車去通州潞河驛,十文錢一個人,願者從速,可載貨載人……”
聽著孫元化一邊敲鑼一邊高喊,劉懋更是羞愧,只能把腦袋低得更低,裝個沒看到,不過,他心裡那道一直阻止他“賣臉皮”的防線,卻是在這不知不覺中鬆動了。
孫元化好似找到了一件好玩的事,賣力的在琉璃齋外面的廣場上大聲的叫賣,一點沒有難為情,引得無數人圍觀,劉懋就只能盡力的寫“廣而告之”。
“劉掌櫃,你也來叫幾聲,這嗓子都叫啞了……”孫元化冷不丁的,把一面鑼塞到劉懋的手中,一手持鑼,一手持梆子。
“哐……”劉懋被孫元化帶著,尷尬的敲鑼。
“,,去通州的大馬車……”孫元化一邊帶著劉懋敲鑼,一邊敞開嗓子喊。
圍觀的人在哪裡指指點點,看著兩個瘋子一般的人在哪裡叫賣,卻也沒人敢惹事,只是憋著笑,也知道,能在這琉璃齋外大聲叫賣的人,可不簡單,圍觀了好一會,其中一個老頭笑道:”後生,後生,聽小老兒一言,……那裡有你們這樣做買賣的?你們要去通州,自然要去廣渠門看看,或者東便門也行,或者永定門也行,去通州的人,大多要走那裡,你們在這裡叫,這裡都是些不去通州的,不是白叫了麼?”這個老頭好心的提醒道。
“多謝這位老丈……”孫元化一聽,果然有道理,立刻道謝。不過,孫元化卻沒有挪動的意思。
不一會,人群被分開了。進來幾個人。
那幾個人穿著統一的服裝,左胸口寫著“琉璃齋”幾個字,在這廣場圍觀的人一看是這些人,立刻自動分開了,這可是琉璃齋的地盤,人家現在找上門來了,一群人紛紛準備看好戲。
“敢問可是去通州的馬車?”一個為首的夥計問道。
“正是,四**馬車,包送到通州潞河驛,十文錢一個人,載人載貨皆可,半個時辰就到……”孫元化提著一個銅鑼,在那裡賣力的說著,好似這是一件好玩的事。
“好,我家掌櫃的說,剛好要送一批夥計去通州趕著上船,碰巧馬車出了點問題,如果真的只要十文錢一個人,我家掌櫃倒是願意試試,也免得趕不上船……”那個領頭的夥計說道。
“沒問題,儘管來,來多少都可以,還包有座位,包準半個時辰就給送到通州去……”
孫元化鑼也不敲了,在那裡笑著說道,今rì他高興,藉著這事,算是瘋狂了一把。
“那就有勞了,在下這就去回掌櫃的。”
那個領頭的夥計說道。
“不客氣,不客氣……”孫元化笑道。
那幾個夥計返回去了。
圍觀的人群也開始散了,這可沒什麼好瞧的了,那兩個瘋子還真的接到了生意,還是琉璃齋的。
“孫大人,這……”劉懋也見圍觀的人散了,也就不敲了,問孫元化。
“沒什麼,不過是請琉璃齋幫個忙罷了,呵呵呵,不然,就憑咱們兩個在這裡叫,得叫到什麼時候才能開張啊?這不,有他們幫忙,這生意總算是開張了……”孫元化笑著說道。
“那是,多虧了孫大人幫忙啊,不然,下官必定會誤了陛下交代的事。”劉懋感嘆的說到,被人圍觀了好大一氣,被孫元化敲鑼打鼓的喊了一陣,他的臉皮也終於算是跨過了那個坎,也沒什麼膽怯了。
“呵呵,不客氣,劉大人,如今都是給陛下辦差,自當互相扶持……”孫元化笑著說道,看著劉懋如今已經是一臉的平靜,再沒半分膽怯,孫元化知道自己今天敲鑼打鼓半天沒白費,這傢伙經今天這一鬧,怕再也不會說面子的問題了,今rì自己已經把他那個“面子”
丟光了。
不一會,琉l離齋就出來不少人,登上了劉懋的馬車,往通州而去,孫元化也坐了一輛馬車,跟劉懋揮手告別,劉懋的第一筆用馬車送人的買賣,終於開張了。
人都散去,劉懋倒是有了心得,辦這個差事,當真是不能怕事,更不能膽怯,臉皮得厚,自己當如孫元化那般把膽氣亮出來,自己是給皇帝辦差,自然有皇帝給自己撐腰,自己怕什麼?先前一直不敢行動,就是心中那道膽怯和自慚作祟,現在跨過了那道坎,也就不怕什麼了。
劉懋看了看地上一地的紙筆,有所悟,把自己那個記錄的本子找來,寫下:當四處張貼告示,廣而告之。
劉懋寫完了,又看看孫元化扔在那裡的鑼,又有所悟,又在本子上寫